“舅,他原来有没有发生过这个情况?”我低声问。
大舅看了胖子一眼,皱着眉头说:“有过一次,那次好像也是阿海过来的当晚。”我长叹了口气。心里边乱七八糟的理不清个头绪。
看来胖子应该并不叫阿海。
但胖子口中的这个“阿海”又是谁?是他的儿子?好朋友?又或是某个对他很重要的人?
他心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一个故事?
难道说昨晚他所做的一切都与造成他失忆的事故有关?
当我再仔细回想他昨晚在梦游时所做的一切,以及他那伤痛欲绝的哭声时,我的心里就像被紧紧地揪住,感觉特别的不是滋味……
他醒来之后要不要告诉他呢?
***
“妈,这道题我不会做。”雪英拿着本《暑假作业》在厨房问三舅妈。
“问表哥去,表哥是老师你都不问。”三舅妈一边洗碗一边赶她走。
雪英嘟起嘴说:“表哥是教语文的,又不是教数学的。”“傻丫头!你当你表哥这老师是随便当上的啊?”三舅妈又好气又好笑:“快去找你表哥,别在这烦我。”
小斌和小雄不知道从哪蹦了出来,兄弟俩嘻嘻哈哈地对着雪英做鬼脸,还用手指刮着自己的脸羞她:“傻丫头!傻丫头!”
雪英狠狠地瞪了他俩一眼,噘着嘴巴往我房间走过来。
我忍不住好笑,从床上坐起身子,接过她手里的《暑假作业》,把题目看了一遍,然后对她说明解题的思路。
雪英学习还可以,不一会就把这道题搞懂了,又问了另外两道题的解法,才拿着本子到院子里继续写题。
明年小斌两兄弟也该上学了。我重新躺下来,用手枕着头,懒洋洋地看着蚊帐顶。
胖子今早起来后跟没事人似的,照常吃喝拉撒,昨晚梦游的好像是我而不是他。
“昨晚没睡好啊?怎么眼圈黑了?”他见到我一边吃早饭一边打呵欠,便笑着逗我。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嗯,做恶梦了,梦见被一头野猪追了半天。”
还好说呢!昨晚几乎没被你吓死,后边还哪敢睡!你倒好,鬼哭狼嚎了一阵就扔下我自己爬上床去呼噜呼噜地睡回去了,害我和两个舅舅在一边守着你过了一晚上。
我叹了口气,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上的饼子。
大舅在边上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姨妈吃过早饭后拉着外婆说了一会话就带着巧儿回去了,我和雪兰送着到村口才回转。
临走前,姨妈答应我回去后到十里桥帮忙打听一下胖子的事,这两天会给我们电话。
外婆在胖子和大舅他们出门之后,担心地问了我昨晚的事。
我粗略地说了一下,安慰她说没事,然后今晚考虑再陪他一晚看看,至于“阿海”这个名字,是不能再叫了。
经过两个月的一起生活,外婆挺喜欢胖子的,几乎就把他当作自己的儿子看待,听到这个情况,忍不住在一边叹气。
所幸接下来的两三天倒也相安无事,只是家中的气氛有些古怪。
胖子也感觉出来了,对于大家绝口不叫他“阿海”感到不解,偷偷问我是怎么一回事。
我自然不能告诉他真实情况,只是说大家都认为“阿海”这个名字不大合适他,并没有什么事。
他半信半疑地看了我一会儿,这才皱着眉头跟大舅他们下地干活去了。
“敦子,你脚好些了吧?”我正坐在门边写点东西时,外婆忽然走过来问了一句。
“嗯,好得差不多了。”这几天一直有擦药酒,也没怎么下地,已经消了肿,基本上没事了。
“能走不?要是能走,今晌你就跟胖子去趟关帝庙找许道长求根签吧,昨晚我梦见你姥爷,回家来找我说了件事,你去问问许道长,让他给带回个话。”
许道长在当地村民心里,是个比较神的角色,懂很多东西,占卦算命什么的。外婆总归是农村长大的,所以对鬼神一说,也不免相信的。
“嗯。”我笑了笑,答应了。
晌午,胖子刚从田里忙完活回来,我就让他歇了一会,然后让他骑上大舅的那辆破自行车和我一同去小关帝庙。
十四
路过村口时,见到了兴子。
“你们俩这是去哪呀?”他坐在小卖铺门口正在剥着花生。
“去趟关帝庙,我姥姥要我去跟许老道求根签呢。”我戴着顶草帽,坐在后座上,右手勾着胖子肉乎乎的腰。
兴子听了大笑:“是去问啥时候给你这老光棍讨媳妇的吧?”
“去你的吧!要不我帮你问问?”我骂了一句,胖子看着我笑了笑。
“嘿嘿嘿嘿……晚上你找上志强一块过来。”他做了个喝酒的动作:“胖哥要是有兴趣也一块来吧。”
胖子点头笑笑,没吱声。
“好咧!”我扬声应了一句,车子已经慢慢地蹬远了。
***
小关帝庙是离我们村不远的一个小庙宇。
庙虽小,但香火倒是不缺,三村五里的人们有事没事都会来这上香许愿求菩萨。
但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庙里边没和尚,反倒会有个道士,而且他还是管这个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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