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很深、很沉,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过了。
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胖子温和的笑容。
自己正抱着他的一只手,蜷缩在他的怀里,那个情形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大惊之下,连忙一个翻身坐起来,继而想起昨晚酒喝多了,然后又跟他睡在一个床上。
定了定神,确认自己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都没有过,这才敢回过身来看胖子。
他的笑容很坦然,很温和,并没有别的意思。
“哎!害你昨晚没睡好吧?”我依旧觉得有些尴尬,但为什么后边会抱着他睡,我还真不知道。
“没关系,不影响。”胖子笑了笑,过了一小会,他问:“你很想念你的父亲?”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着他,轻轻地说:“可能是吧,不过我已经不记得他的样子了。”他眼神变得更加柔和:“难怪刚才有一会你一直在念叨着父亲、父亲什么的。”我松了口气,对他笑笑,心想:嗯,我之前确实是梦见父亲回来跟我和母亲团聚了。
想到这,我惊异地又看了他一眼,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梦里父亲的样子,竟然……
***
吃过早饭后,到村公所给母亲打了一通电话,稍微聊了一会这边的情况,又叮嘱她在那边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这才轻轻地挂了电话。
脚踝关节比昨天好很多了,只是依旧瘀紫。
胖子跟着大舅出门去田里干活,我则独自一个人坐在院子的瓜棚下,因为脚伤了,哪都不方便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待在家里。
不过也没什么,姨妈她们都在屋里剁馅、擀面,准备中午包饺子吃。
想到昨晚所做的那个梦,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转而想到胖子,有些好奇:为什么他失踪两个多月了,会没有人来找他?他的家里人难道不会紧张吗?还是……
回去之后又应该怎么帮他找到家人呢?是不是应该到十里桥打听一下?
抬头看看天空,蓝得那么幽远,那么深遂。由于昨天下过一场阵雨,所以今天也还算清凉。
晨风轻轻地吹着,瓜棚上的新叶映着晨光显得嫩绿水灵,那细细的瓜蔓在风中轻轻地摇动……
十一
阳光斜斜地投射在地上,开始有知了在树梢上叫唤。
两只小麻雀从屋顶上飞下来,在院子里一跳一跳地寻找着食物。
架上的葡萄藤和瓜蔓微微地晃荡着,映得整个院子有种淡淡的绿色。
院子的小栅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进来了个人。
我看了一眼,原来是雪兰处的对象阿海。
阿海年纪跟我差不多,是个挺老实的人。圆脸短发,个子比我矮些,只有一米七左右,但人长得很结实,看上去很精神。他手里提着袋水果,笑着跟我打过招呼之后就进屋里去找雪兰了。
***
大约十一点的时候,我正和阿海在院子里一边剥着大蒜一边闲聊时,胖子和大舅从地里回来了。
胖子穿着件白背心,脖子上挂着条白毛巾,虽然满头大汗,但是精神焕发,和前两天相比,似乎换了个人似的。
他见我坐在院子里剥蒜,先进屋喝了碗水,然后拿了张凳子坐到我边上和我们一同剥蒜。
“累了怎么不歇会儿?”我看他猛擦着汗,于是问他。
他对我憨憨地笑了笑:“不累。”
阿海已经见过他好几次,虽然两个人都不怎么说话,倒也还算处得来。
正忙着,屋里三舅妈忽然喊了一声:“阿海!”“哎!来了!”一个声音回应,却同时站起了两个人。
他俩相互对视了一眼,阿海笑了,对屋里应道:“来啦!”然后放下手里剥了一半的蒜,进了里屋。
胖子呆了呆,坐下了。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对胖子说:“你紧张啥?又不是叫你。”胖子对我笑笑,没说什么,接着忙手里的活。
过了一会,阿海从屋里出来,又坐下一块剥蒜。
没多久,屋里又喊:“阿海!”
“哎!”阿海答应了一句,起身进屋。
而胖子正皱了皱眉头往屋里看,看上去有点心神不定。
我十分诧异地看着胖子,好像想到些什么。
***
吃过中饭后,阿海回去了。
我和外婆,姨妈,三舅他们还有胖子一块坐在院子里乘凉。
我正跟胖子在东拉西扯地说着话。
大舅走过来,在他身后轻轻唤了一声:“阿海。”胖子立马触电似的转过身去看着他。
这下我和大舅都明白了。
大舅乐呵呵地对他说:“还真让小敦说中了,胖老弟,你的名字会不会就叫阿海呀?”胖子皱起眉头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但我感觉这名字很耳熟。”“那我们以后就叫你阿海吧。”我看着他,笑嘻嘻地说。
胖子笑了笑,点头:“行吧。”
这一举动起初还遭到雪兰的强烈反对,但由于毛主席同志说过:群众的力量是无穷大的!所以她一丫头片子的抗议最终只能滚进阴沟沟里了。
***
“表哥表哥,带我们去抓知了!”午觉还没睡完,两个小捣蛋就跑进房间来找我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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