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会吧,因为如果我们在周一没能回去,村子里的人一定会知道的,到时他们会派人找咱们的。”我叹了口气。
至于能不能在我们还活着的情况下找到,这就无法保证了。这句话我没说出来。
这里虽然没有粮食,但幸亏还有可饮用的泉水,估计撑个两三天还是可以的。
小顾听我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慢慢地停止了哭泣。
“你们饿吗?我包里带有几块蕃薯干。”小顾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摸索着她身上的小背包。
我的肚子早已经饿了,小成只怕也一样。
小顾带的地瓜干只有七、八块,但都挺大块,而且这个东西也还能顶顶肚子,我们不敢一下都吃完了,于是每个只拿了一根慢慢地嚼着,渴了就喝几捧泉水。
但是我们很快发觉到了:这泉水虽然清甜,但是太冷了,喝到肚子里越发感觉饿得发慌。
“少喝点水。”小成忽然说:“我听老人们说过,山泉水的水性一般都比较寒凉,我们会越喝越饿的。”我虽然不知道这话是否有道理,但是照目前的情况看来还是有这个可能性的。
现在外边估计天色已经黑了,而我们煎熬的恶梦现在才刚开始。
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盼着有人早点发觉到我们的失踪,能早点儿派人救我们出去。
“说说话吧,这里太安静了,我……我有些害怕。”小顾低声说。
说什么呢?
其实我现在根本不想说话,虽然刚才已经吃了根地瓜干,肚子里也装满了水,但是那种饥饿感还是非常的强烈……
“那就说说我们出去之后想干什么吧。”小成先开了口。
“吃东西!我现在饿极了,真想有只煮熟的鸡放在面前……”小顾说着说着便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啊!能换个话题吗?”我的肚子毫不客气地发出“咕咕”声表示支持我的抗议。
小成也笑了笑:“那就说说看,你们现在最想见到的人是谁。”
“我现在最想见的人是我妈妈,我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到她了,暑假我想回去看看她们……”小顾低低地说着,但随即又开始啜泣。
小成连忙安慰了她几句,跟着叹了口气:“发觉平常话题挺多的,但现在好像什么话都说不上了。”
饿着肚子迷失在这黑暗的洞穴里,如果还有兴趣扯三道四那才是脑子出毛病了!
“余敦,你呢?你现在心里边最想的人是谁?”他俩见我一直不怎么吭气,便问我。
最想的人是谁?我一愣。
在这一片漆黑的世界里,还没等我想好自己应该想谁时,那张胖胖的笑脸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浮现了出来,
“是……是我外婆。”撒谎就撒谎吧,反正他们也见不到我的表情。
你会不会来救我们?
此刻的你,在做着什么……
胖子……
***
等待,只怕是这世界上最能消磨意志的事情。
无边无际的黑暗,无穷无尽的等待,都让人难以忍受……
胖子,你怎么还不来?
除了黑暗、等待,还有一件事情让人难以忍受,那就是饥饿……
从我们进洞到现在,或许已经过了一天一夜,又或许只是几个小时。而我们现在能做的事,就只是躺着不动,保持体力以及对抗饥饿。
小顾没过一会就问我们:“现在大概是什么时候了?”
如是七、八次后,我终于忍不住制止她这种行为。
其实我也知道她比我们更觉得难捱,因为她几乎每十分钟就问我们一次。
迷迷糊糊地,三个人都陆续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又都陆续被各自紧绷的神经和难以忍受的饥饿所惊醒。而惊醒之后又只能籍着相互的问候来各安其心,重新逼迫自己入睡。
从来没有做过如此长的恶梦,也没有哪一次能像现在这样,让我觉得睡觉是如此恶心的一件事情。
我们在黑暗中度过的,似乎是一整个年头,甚至是几个年头……
手表已经失去了它的意义,因为我已经分不清楚它的时针转了几圈,外边应该是白天还是黑夜……
小顾所带的蕃薯干早已在几个小时或是十几个小时前就吃完了,按理说,我们应该会感觉更加的饥饿,但是我没有。
我已经感觉不到饥饿了。
“会不会他们已经来找过我们了,但是没找到这儿来?”小顾低声问。
“应该不会吧。”小成虽然想安慰她,但是我们都听得出来,他自己也根本无法肯定。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正当我还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时,有人推了推我:“你们看!”
在这数不清的黑暗时光里,她的一惊一乍我和小成早已习惯,我睁开双眼,朦胧中看见了她伸手指着的方向。
是一道非常微弱的亮光!
如果不是因为在这黑暗中停留得太久,眼睛早已变得极度敏感,我想,或许我们根本无法发现那一圈如此微弱的光亮。
耳边开始传来细微的呼唤声,但这个声音在溶洞中来回激荡回复,无法听得清楚是在喊什么。
“一定是有人来救我们了!”我和小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时,小顾就已经开始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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