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来找胖子的事大致跟他说了一遍,他听了之后皱了皱眉,然后扭头问他的其他战友:“你们有听说这几个月从外边调进来什么营级干部吗?”
他的六个战友都摇头说没有。
“或许不是在这边,”其中一个姓刘的想了想,说:“应该是留在了市里的军分区!”
“嗯,这个很可能,这样吧,你等等。”振国点点头表示赞同,随即站起身来:“我去打个电话,让人帮你问问。”
菜点完了,过了不久,也都上齐了,可是振国出去打这个电话却还没回来。
他的战友给我也倒了杯酒,陪着我聊了两句。
“敦子,”这时振国从外边打完电话回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我找人问了,市军分区里这几个月并没有从外边调进来的干部,也没有一个叫陆滔的人。”
我呆住了……
不可能啊!我明明记得胡大姐给我的那张纸条上,写的就是这个市、这个县啊!
“敦子,先吃饭吧,我们帮你想想别的办法。”振国拍拍我的肩膀,然后招呼大家一块开饭。
我百思不得其解,确信自己并没有记错大概地址,只是……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七十四
“舅!把陆胖子的电话给我!”
当振国带着我在他们驻地部队的招待所住下后,我立即去找了台电话机打回村里。
“电话号码给你也没用,你现在找不到他了。胖兄弟在半个月前曾经打过电话来,说他准备调到下边一个比较偏僻的连队里,暂时无法保持联系了。”
半个月前?那是胡大姐给我联系地址之前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又惊又怒,感觉自己根本一直在自作多情:“难道他就没有说要调到哪里吗?”
“他说他自己也不知道会调去哪里,所以你没法找到他的。”大舅顿了顿,说:“敦子,我觉得你还是别去找他的好。”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眼泪也几乎掉了下来:“好吧,我不找他了。”
“那你回来吗?”
“我先不回去,我现在在振国这边,先看看再说吧。”我强忍住心里的酸楚:“你们好好保重吧,有什么事会跟你们说的。”
挂了电话,我回到房间。
看着窗外往来的行人,一时心中极度地失落、茫然、伤心和无奈……
蜷缩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两个小时后,被敲门声吵醒了。
睁开眼睛,外边已经是夕霞满天,夜色将临。
开了门,是振国。
“我又找人问了,还是没有,”振国把军帽放在一边,对我说:“你这边呢?”
“我问过我舅了,说这个人已经调到下边的不知哪个连队去了。”我到洗澡间洗了一把脸,苦笑着说:“算了,不找了。”
振国看着我,问:“那你准备怎么打算?”
“我也不知道。”
“那就先去吃饭吧,走!”振国见我无精打采的,便拉上我出门去了。
***
“两个月前村里的事我已经听爷爷他们说了,怎么会惹上县长他们呢?”吃饭时,振国问我。
我把去年在小关帝庙所发生的事,还有县长和卢书记明争暗斗的事跟他大概地说了说,又告诉他最后是由于胖子找了父亲的战友才帮忙解的围。
“那看来还是多亏了这个陆滔呀,”振国听完笑了笑:“去年我回去的时候还见过他一面,感觉人有点楞楞的,没想到还有些来头。”
我淡淡地笑笑,没有接话。
吃过晚饭后,他又带着我在附近走了走。
八点左右,天已经完全黑了。他要回了部队,而我则回招待所。
躺在床上,思绪纷杂,一会想到胖子,一会想到卢书记和小周,一会又想到刘胜和王连长,这些人都像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不停地转着……
下意识地摸了摸裤兜,掏出了里边的一张纸条。
那是梁老师留的电话号码和地址。
思考良久,塞回了裤兜。
第二天,振国和他的两个战友开车过来了,陪着我到市里游玩了一天。
我虽然兴致欠佳,但想到自己已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异地,又见他们玩兴正浓,也不好扫了他们的兴,所以打起精神和他们一起拍照留影,一时倒也忘了烦恼。
傍晚,我们回到县部队驻地的招待所楼下,送他们走了之后,我也转身准备上楼。
眼睛瞄见前台的电话机时,又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把那张纸条掏了出来。
***
“你要去肇庆?”
第三天中午,振国来找我时,我把准备去肇庆的事跟他说了。
“嗯,他说他们学校正缺老师,”我轻轻叹了口气,笑笑:“正好我在这边也没什么事可干的,过去看看吧。”
振国默然不语。
下午,他再来找我时,告诉我:他们连部刚好后天有车要去肇庆,让我搭乘他们的车一块去。
我答应了。
“这是我们连部的电话,你有什么事家里估计也照顾不到了,就打来找我吧,兴许还能帮上忙。”振国写了个电话号码给我。
“嗯。”我点点头,心里挺感激他的。
又过了两天,振国把我带到他们连队外边,坐上了他们部队开往肇庆的一辆车。
请问遨游四海除了老赵与狗还有没有其他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