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自己一个人伫立。
那个声音在唱着什么?
不知道……
慢慢地,眼前又看见暮光之中的荒野山地上,孤零零地立着几间小草房。
几个皮肤黝黑,脸上画着图腾,身上穿着破落兽皮的男女,静静地围坐在篝火旁。
山谷中寂静空旷,只有火光在跟随着那个仿佛亘古就有的老女人的歌声在跳跃,穿透着这无尽的空间,充斥着天地……
是呼唤外出狩猎未归的孩子?
是在向远古的祖先祈求?
……
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
估计是前段日子太累了。
***
第三天的傍晚,火车抵达广州。
广州火车站里的人不少,又乱又拥挤,我跟着人流走了好一会才出了站。
天已经开始昏暗了,只能就近找一家旅馆过夜,明天再看看怎么走。
火车站附近有不少小旅馆,我找了一家干净些的准备住下来。
谁知旅馆老板说单人房间已经满了,只有双人、三人以及四人混住的大房。
我有些郁闷,又走了几家,也都说没有单人间,只有混住的大房,而且条件更差。于是只好返回第一家旅馆,要了一间混住的双人间。
在我住进去不久,旁边那张床位就有人住下了。
这是个四十二、三岁的中年人,中等个子,梳着当代知识分子最具代表性的三七分发型,戴着付眼镜,脸上的胡须刮得干干净净,穿着件铁灰色长袖衬衣,样子显得斯文而儒雅。
他放下手中的旅行袋,笑着跟我打了声招呼。
我也对他点头笑笑。
两人洗过澡后各自躺在床上,我正看着书,他找我聊天:“小兄弟,我看你应该不是这附近的人吧?来这做什么?”“来这边找人。”我对他笑笑。
“就在广州?”
我点点头。
“是同学还是亲戚啊?”他又问:“来这边找工作?”我摇摇头:“是我的一位朋友,至于工作,嗯……我想先找到我那位朋友再做打算。”“哦。你哪儿的人呀?原来在什么单位?”
“安徽的。”看他没有恶意,但回答说:“以前在县里做小学老师。”“哦?原来我们还是同行啊?”他呵呵呵地笑了起来:“我也是在一所小学当老师。”跟着,他告诉我:他姓梁,是在广州附近某个城市的县里教书,这次是出差刚回来,准备明天回学校了。
我十分意外,于是放下手中的书和他聊了起来。
***
第二天上午九点,当我醒过来时,他已经走了。
床头上放着张纸条,写着几个字,大意是他今天要赶回学校,又见我睡得比较沉,便没有叫醒我,下边还留了一个他的电话和学校地址给我,让我有事的话可以去找他。
我洗漱完毕,收拾好行李下楼结帐退房。
伸手到裤兜里一掏钱包,顿时有如大冬天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钱包竟然不翼而飞了!
里边那三百块钱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我的身份证和胡大姐写给我的地址也都放在钱包里了……
冷汗开始往外冒,而脑子里则像走马灯似的拼命回忆着,从昨天下了火车出站时,钱包都还在的。
住进来那会因为只需要交五十块钱押金,所以没拿钱包,只是把裤兜里的几十块钱掏出来了。
除了裤子后兜的扣子不见了之外,根本没有别的情况。
“该死的!该死的!”我一边咒骂那个偷我钱包的贼,一边责备自己太大意了。
旅馆老板告诉我:火车站这附近最乱了,被偷了的东西就算你报警都基本上不可能找回来的。
他问我有没有碰上什么奇怪的人或事情时,我想了想,觉得只有两个可能性:一个是在出了火车站后被小偷趁着人多拥挤时把钱包扒走了;第二个可能是昨晚和我同一间房过夜的梁老师!
转而想想:要是人家偷了我的钱包,还给我留电话号码和地址做什么?
我只好自认晦气,幸亏听母亲和袁叔叔提醒过,把身上的钱分开了几处保管,要不然这次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结过账后,我离开了小旅馆。
怎么办呢?地址给丢了,这边又人生路不熟的。
想了想,却只能记得大概地址是在惠州市。想起振国好像也在那个市的某个县里,于是决定先乘车到那边,先找到振国,然后打电话让刘胜托王连长去跟胡大姐重新要一个地址。
***
到达县城时正是中午的十一点左右,经过一番询问之后,我找到了振国所在的部队,并见到了振国。
振国既惊且喜,于是拉着我的手和他的几位战友们一同在附近找了家饭馆坐下。给我略微介绍了一下他的战友后,两人就你一句我一句地询问着相互的情况。
三年多没见,他不光皮肤晒黑了,身板结实了,神情也变了许多。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健康、精神的青春气息。
“你怎么会跑这儿来呢?”他十分好奇地问:“是专程来找我的?”
我脸上一红:“我是来找人的,但是地址给丢了,所以先过来这边找你……”
“哈哈哈哈……就知道你小子没这么好的心肠来看我!”他愉快地笑着挪揄我,然后又问:“你来这边找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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