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王芃泽向老赵借车,老赵警惕地问你借车干什么,一听是去送柱子,死活都不把车钥匙给王芃泽。王芃泽说老赵你不要阻止我,就算你不借,我还可以借别的车。老赵关上门,对王芃泽说没错,你现在是副所长,所里的车你想开哪一辆就可以开哪一辆,可现在是关键时期,人多嘴杂,你找别人借车是会被抓住把柄的,还就我老赵的车最安全。
老赵使出浑身解数,找了大堆理由,一定要阻止王芃泽去送柱子。王芃泽说不过老赵,时间又紧,就打电话给研究所里别的司机,但是这一天偏偏其他的车都有事。老赵说你别忙活了,如果你信得过我老赵,就让我去送,我一定把事情做得很圆满。
于是上午是老赵开车去送的柱子和柱子娘。在车里,柱子疑虑重重地问老赵:“今天不是星期二么,怎么我叔又要开会?你们不是星期一开会的么?”老赵笑道:“你不知道,你叔现在是副所长,事情多了,他得给别人开会,临时的。”
接下来柱子并没有问多少问题,把筒子楼里房间的钥匙交给了老赵,让他带给王芃泽。老赵偷偷观察了一下,看到柱子直直地坐在座位上,眉头紧攒,冷漠的眼神盯着街上匆匆的行人,似乎在紧张地想着什么。
到了车站,老赵不着急下车,拿出一个信封给柱子,说:“这是你叔让我交给你的,你拿好。”柱子打开信封一看,是厚厚的一摞钱,又还给老赵,说:“我不能拿我叔的钱了,我又不是没钱。”老赵说:“你叔交代我一定要给你,你要是不接,他肯定怨我了。”
柱子收了钱,疑惑地问老赵:“我觉得,我叔不可能不来送我呀?这么多钱肯定是早就准备好的,我叔准备好了来送我,怎么会又临时开会呢?”
老赵哑口无言,只得说:“开会都是领导的事了,我也不清楚。你叔也是很想来的,没法来,觉得很抱歉,嘱咐我一定要把你们送上车。”
柱子去买了两张火车票,半个小时之后的车。候车的时候老赵陪他们在候车室里坐着。柱子没有再问,沉默着想心事。柱子娘问老赵:“王老师做的什么官呀?这么有钱。”柱子娘要柱子把那个装钱的信封拿给她看看,柱子不给,冷冷地坐着。
老赵一直把柱子和柱子娘送到站台上。这趟车停留的时间只有两分钟,老赵站在车窗外等车开走,一边和坐在窗口的柱子娘唠家常。火车开动的时候老赵觉得奇怪,问柱子娘:“柱子是坐在你旁边么?怎么我一直都感觉没看到呢?”柱子娘回头看看,没看到柱子,又看窗外,突然“哎呀”一声喊起来,指着老赵的方向大声问:“柱子,你咋没有上车呢?”
老赵一回头,看到柱子站在自己身后。柱子眼神冰冷,对柱子娘说:“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完,等我做完了我再回西北。”
老赵急忙跑过来想抓住柱子,柱子一闪躲开,飞快地混入人群中,转眼间便消失了。
22
老赵在火车站附近找了好大一会儿,找不到柱子,回到研究所后急忙把这情况给王芃泽说了。王芃泽安慰老赵说:“不要紧,都20多岁的人了,不会有什么事的。”转过头去望着窗外的喧闹的世界,却心急如焚,一想起柱子眼中经常流露出来的那种凶光,就觉得出事的可能性太大了。
贺主任的家距离税务局不远,每天也不骑车,走路穿过一条小巷回家。这天下午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天快黑了,他走出税务局的大门,又从大街拐入小巷,没走多远,就看到柱子在前面站着。
贺主任皮笑肉不笑地走过去问:“哟,王玉柱。”柱子说:“贺主任,我想问一些事情。”说完先走到小巷旁边的一块闲置的空地上。贺主任显得有些不耐烦,跟过去几步,说:“有事儿快说,我得赶紧回家呢。”柱子说:“我要扒了你的衣服,让你光溜溜地从这里跑回去,看你以后怎么见人。”
“啊。”贺主任怒道,“王玉柱,你什么意思?”
柱子说:“你会造谣,我也会。”
贺主任吼道:“你试试看。”
柱子立刻上前几步,死死地把贺主任按在墙上,伸手就扯开了他的皮带。贺主任没想到柱子的力气这么大,身体一下子被控制得无法动弹,感觉到裤子已经掉到了脚面上,柱子的手又在扯他的秋裤。贺主任脸红了,又急又气地说:“王玉柱,你再不住手,我要喊人了。”柱子说:“你喊吧,人越多越好看。”
贺主任用上全身力气推开了柱子的手,手忙脚乱地抓住差点儿被扯到膝盖处的秋裤。柱子看到贺主任的样子,忍不住要笑,强忍住了。贺主任穿上裤子,指着柱子说:“我今天先饶了你。”说着就要走。柱子说:“你要是现在走,我明天在大街上再脱你一次。”
贺主任头也不回,大声说:“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