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在李凤军家院门前停了下来,那个问叶铁路的身穿一身深蓝色西服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他走到院门近前,发现院门是挂着的,本想拉开门走进去,但是他看到屋子的外门已经上锁了,知道李凤军此时确实不在家。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只点上,慢慢地吸了一口,然后把院子的每一个角落都细致地看了一遍,微微的皱了皱眉,然后嘴里象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看样子,他不想马上就走,一只烟吸完了,他又点上了第二只,这次可能是因为感觉有些冷了,他坐进了轿车里。不知不觉的二十几分钟过去了,他见椰凤军还没有回来,无奈地摇了摇了头,重新启动轿车向村外缓缓地驶去。
村里的孩子们好奇地跟着追着车,闹哄哄地跑了一段路,直到村口,他们才停下了他们幼稚的身影子。
天阳又快落山了,叶铁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坐起身子望向窗外,发现已是黄昏时分,玉芬正在院子里忙着赶鸭鹅上架。他起身下地,走到屋外问玉芬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干的活,要是没有,他要去军叔家看看。玉芬说就快忙完了,就只差烧火做饭了,不用他干什么。
叶铁来到李凤军家,发现院门半敞开着,知道他这会在家,推开院门走进院子,院子里很静,屋子里也没有动静,这个时候应该是烧火做饭的时候,可军叔家的烟囱却没有冒烟。他轻轻地推开外屋门走了进去,也未见屋里有军叔的动静。进得屋里,发现军叔正仰倘在炕上呼呼地睡着呢。
眼前的军叔上身穿着一件浅灰色毛衣,下身套着老绿色的军裤,双腿微微摊开着,左臂平伸放在炕上,右手臂半弯着放在胸腹上,肚腹隔着毛衣随着呼气来回地起伏着。看他一双眼睛紧闭着,浓眉微锁。前几天刚刮过的胡子,这阵看来又长出了些许,密密麻麻的把他的一张睡脸显得是那么的有诱惑力。随着他的呼吸,叶铁能闻到一股酒气从他的口腔里散发出来。
在叶铁眼里,眼前不单单是一付男人的身体,而是充满诗情画意的图画,那上面随意勾勒出的每一缕线条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那么的充满灵魂,充满诱惑力。他仿佛已走进这画里,热血沸腾般地在画里尽情地抒写自己的情感。
正当他沉醉于眼前的画里时,李凤军轻轻的一声咳嗽,把他从痴迷中惊醒。他调整一下心情,这才感觉屋里有些凉,伸手摸了摸炕,才发觉炕上几乎没有热乎气,他不禁皱了皱眉,忙着走到衣柜边,拿起李凤军经常在冬天披着的棉大衣,轻轻地盖在他的身上。又充满深情地看了一眼李凤军熟睡的脸膛,然后转身退出屋子。
他关好门,见屋里还有些木柴,忙着轻手轻脚地抓了几把放在炉灶里,点上火之后,看着火势着了起来就推开外屋门走了出去。
走出院子,他禁不住又回头向院里望了望,一缕浓浓的烟雾从烟囱里冒了出来,渐渐地向着空中散去,随着最后的一束晚霞一起消失掉。也把他幸福的笑容留在了夜暮中。
叶铁回到家里时,玉芬正在饭桌边上等着他吃饭。
“我还以为你们爷俩今晚又在一起喝酒呢,你再不回来,我可要去找你了,上午都喝了那么多。”玉芬一边帮他把饭盛好,一边说着。
“哪会,我去时军叔正在睡觉,可能是在乡里喝过酒回来的,炕都没烧,就那么睡着,我刚给他在炉里加了火。”
“这大冷的天就这以睡着还不凉坏身体,我要是他我就不当这村长了,去城里闺女那享福去。”玉芬说完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细细地咀嚼着。
“唉,军叔舍不得离开这里,这里毕竟是生他养他的地方,五十几年的感情,不是说离开就离开的。”
“那你吃完再去一趟看看,这大长夜的,别睡坏了身子。”玉芬吃完最后一口饭,对叶铁说道。
“好,好。”叶铁高兴地连着点头说好。
此时,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村里又恢复了宁静。
晚上八点刚过,李凤军被一股尿意憋醒了,他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慢慢地坐起身子,揉了揉双眼,见天已经黑了。看到自己身上盖着的大衣,他隐约的记得自己睡前并未盖上它,而炕上也是热乎乎的,他同样清楚此时的炕应该是凉的。自己是在乡里喝过酒回来的,到家躺在炕上就睡着了。这会是谁呢?他摸了摸胡子,心里头差不多有了答案。
他走出屋子,放出一泡激流后,仰头看了看天,密密麻麻的星星已经闪亮着爬满天空。一阵风吹来,他并没感觉到冷意,却感觉肚里打起了鼓,中午光喝酒,根本就没有吃主食,他忙回屋准备烧火随便做点吃的。
正当他忙着往灶上加火时,叶铁推门从外面走了进来,“叔,你就不用做饭了,这是玉芬给你做的晚饭,还热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