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一下,呐呐地说:奇怪,昨天晚上明明感觉很鼓。
“你摸我肚子了?”
“切,是你肚子贴着过来抱我的好不好。”
“我抱你了?”
“又装傻。”
“我还做什么了?”
“……”他沉默。
“反感吗?”
“你还少抱了。”
“下次你直接把我推开,或者把我掐醒。”
“算了,你喝那么多,睡得跟猪似的。”
“哎,你没把我怎么样吧。”
“除了摸摸肚子,还能干什么啊。哎,你上辈子肯定是个女人。”
“啊,怎么,你摸出女人的感觉来了?”
“去去去,你不会想说我摸出个逼来吧。”
“哈哈,你好粗俗。”
“不过,你的肚子摸着很舒服,皮肤很嫩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哎,你是不是抹润肤膏什么的了。”
“去你的,你润肤膏抹肚皮上?”
“哈哈,我哪也不抹,谁知道你了,哪个男人的肚子像你,软得跟刚出笼的馒头,手感还真是好得没话说,以后我找对象,要先摸摸她的肚子,没有你的手感好坚决不要。”
“去死!”
“……”
小虎子在灌木丛解大便,解完后跳出来,来到段小兵身边,要他帮忙擦屁股。段小兵从兜里掏出纸,却悬在半空,一直呆呆地朝我这边看。
小虎子拉了拉他的手,段小兵还是一动不动,像块木头,影子黑洞洞地照在他脚下,像一口深不见底的井。
小虎子等不及了,招呼大黄狗,大黄狗摇着尾巴跑过来,温情舔着小虎子的屁股。舔完后,小虎子站起来,用手在屁股上噼里啪啦一阵乱拍,淘气地爬上了那辆摩托车。
车子走了好远,我还一直看见段小兵在那站着,像块石头,手里拿着一团揩屁股的纸。
那团纸,像一只孤独的纸灯笼在段小兵的手里散射出若有若无的光……
75
很多这种小打小闹的暧昧,马小强要不说,我都不知道。就算当时知道了,睡一觉醒来,忘得也差不多了,痕迹留得不算重。
有一次我又喝高了。第二天醒来,发现我和马小强面对面躺着,他看着我,眼睛动了动,灿灿一笑。阳光透过窗帘未合上的缝隙,洒落在他的鼻翼,我的心微微动了动,于是我干脆伸出手抱他。
“你怎么又喝酒了啊?”他说。
“没办法,都是关系挺好的同学。”
“喝多不难受啊。”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下次少喝点,回来就吐,喝再多也没用,浪费。”
“不浪费,反正也吐家里了。”
“切,你吐我身上好不好。”
“那就更不浪费,当你也喝了。”
“我可没那福气,下次用碗接,给你留着。”
“你真恶心。”
“你吐我身上都没说你,还嫌我恶心。”
“好,我恶心。”
“还有,喝喝酒唱唱歌就行了,蹦什么迪,每次回来都一身汗,我擦半天。”
“你对我真好。”
“那是。”他眉梢含笑,一脸纤尘不染的纯净。
“谢谢宝贝。”我直勾勾盯着他的脸看,先是看他黑黑的眉毛,再是炯炯的大眼睛,最后是温润的嘴唇。
“切,肉麻。”
“宝贝,宝贝。”我连喊了两遍。
“不行,我得去卫生间。”
“怎么了?”
“我也要吐了。”
“吐我身上,我不嫌你恶心。”
“去你的!”他揪我一下,“你不嫌恶心,我嫌恶心。”
“……”
过了一会儿,我又叫:“宝贝。”
“还喊,真要吐了。”他说。
“宝贝,我想亲你一下。”
“你不怕我吐你嘴里?”
“不怕,来,你吐。”我假装嘟嘴过去。
“哇—-”他竟然真发出呕吐的声音,“不行,这回我真的去卫生间了。”
“去死。”我踢他一脚。
还有一次,我没有喊他宝贝,而是直接说:“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吗?”
“说出来干嘛,你不是没亲过。”他竟然没说要吐。
我欣喜地在他嘴唇轻轻点了一下。
“完了?”
“恩。”
“这么老实?”
“不说了亲一下嘛。”
“不像你啊。”
“我怎么了?”
“以前可没这么老实。”
“现在怎么了?”
“德行,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说我装。”我突然就紧紧抱着他,疯狂地亲他的肌肤,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
“你是猪吗,在我身上拱来拱去的。”他不乐意了。
“哎,是你说我装的好不好。”我也不乐意了。
可能听出了我语气中的不满,这回他没拒绝,平静地接受了,只是当我把嘴拱到他的脸上,舌头伸出来时,他开始左躲右闪。
“差不多就行了,口水出来了。”他还是这么说。
我只好转变进攻方式,把手伸到他肚皮上摸来摸去,正准备往下游走时,他又嘿嘿地笑,用嘲笑般的语气说,看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我就说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我欲望顿失,松开他准备下床,他拉住我的手,哎,你干嘛去?
“起床啊,一会儿你不上班?”
“你憋着不难受啊。”
“用不着你管,我自己会解决。”我开始穿衣服,去了卫生间。
马小强进卫生间时,还不忘在我屁股捞一下,恨恨地说,德行,把我撩拨完,自己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