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他停顿了一会儿才把要说出来,脸上又露出了坏坏的笑。
洗完手回来,他开始脱裤子,脱的时候,我分明看见他的脸露出些许嫣红,像悄然绽放的罂粟花。
他赤条条压上来,固定一个姿势后,开始缓缓蠕动。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幕让我想起了我们十五六岁那年的大年三十,他因为肚子疼,我让他压我。
那年的那一幕像是用大火熬的浓汤,突然谱了出来,热气嘘得我“忽悠”一下生出来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没想到同样的一幕虽然那之后多次发生,但离此时此情此景却又经历了整整三年。大概是又一次失而复得的感慨,加之还有太多的激动、委屈和爱怜吧,我突然又想哭。
他看出了我的异常,问我你怎么了?
我紧紧抱住了他,哽咽说,你亲我一下。
他温柔地看着我,火热的嘴唇像孩子一样地翘着,慢慢地把嘴伸了过来,在我的嘴唇上亲了一口,亲着亲着,舌头进来了。
他的舌头温热有力。
我有点晕头转向。
这是我们在成年后,彼此意识都是清醒时,他第一次主动亲我,而且还是舌吻。
“还要亲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问我。
我没说话,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出来。
“别哭啊!”他伸出手小心翼翼抹了抹我的脸。
“我没哭。”我说。
“还说没有。”他伸出温润的舌头,舔我脸庞的泪水,“别哭了……”
我的泪突然汹涌起来。
我对自己说,哎,这个我一直爱着的男人,真是要了我的命了,我是终于又得到你了呢,还是又像几年前,仍只是两个熟悉男生性游戏的梅开三度,腻了后再找个女生冲你挥手说拜拜?
结束后,我和马小强长时间抱在一起缱绻着。他盯着我看,说实话,我好久没有看见那么清澈的眼神了,有热切、有渴望,有期盼,当然,更多的还是清澈。
“你信不信?”他说。
“信什么?”
“我知道你对我的好都是你心甘情愿的,如果我说,无论我现在想为你做什么,或者说你现在想对我做什么,我也是心甘情愿的,你信不信?”
“你是不是在可怜我?”
“我是心疼你,看到你一个大男人咿呀地哭就受不了,我都没想到我这辈子还有个男人为我哭那么伤心,为我流那么多的眼泪。”他直直地盯着我看,清瘦的脸庞及眉眼之间挂着捉摸不透的内容,“但其实……”
“其实什么?”
“其实我更不想你又回头去找那种人乱搞……”
“所以你想牺牲自己?”
“什么啊,就牺牲自己。”
“委屈,委屈自己,好吧。”
“就算委屈,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委屈。再说了,他有什么好的啊,你瞅他那样,不就长得白点的吗,你就那么喜欢和小白脸乱搞?”
“去你的,什么乱搞,我们以前也是有感情的好不好。”我为自己的堕落披上了一件情感的外衣。
不过,我确实也受不了他,你说他吃张凯的醋也就算了,竟然一口一个小白脸的诋毁人家,还说我们是乱搞,嘲笑我捞到什么都往筐里装。
“那我们呢,我们没有感情吗……”
“咱俩是兄弟,你自己说的。”我故意拿兄弟来试探他。
“切,就算是兄弟,他能为你做的我也能为你做,你干嘛非得找他。”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十根手指头’的事儿……”
“什么啊。”
“本来就是……哎,你知道吗,当我知道那次你那么远给我送药过来,一个人走回去的……”
“切,你不是不相信吗?”我打断了他。
“我当然不相信。”
“那你刚才放什么屁话。”
“你才放屁话,我也是看了你的日记才敢去相信……”
“啊,你看我日记了?什么时候?”
“就前几天,你回你父母那住。”
“你这人怎么这样,偷看别人隐私犯法,我日记在哪了,我说怎么找不着,是不是你藏起来了。”
“谁藏了,不一直在那个箱子的铁皮盒放着嘛,哎,你就不怕你父母看见?”
“他们才不会乱翻我的东西。”
“他们哪天要看见了,我就等着给你收尸吧。”
“切,哪有那么严重。”
“这还不严重,我都没脸看下去了……哎,你好肉麻,我亲亲爱的强,别离开我好吗,我需要你的拥抱,需要你的亲吻,只要你亲吻了我,我就有希望,就有活下去的力量。强,你知道吗,我又梦见你了,梦见你抱着我不停地亲啊亲……”
“行了,还没完了,要没有你,我这辈子都可能都不会写什么狗屁日记。”
“哎,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不想别的,整天就想着怎么亲我抱我……那你还挺能忍的哈,够难为你的。”
“你就嘲笑我吧。”他说的没错,我有一本作业本,里面密密麻麻写着他的名字,每当我翻开那本作业本,有关他的信息就像被风刮了一样,飘到我身上。
“你给我送药那篇就写的很好,我看得眼泪差点出来了,我真的感觉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有你那么爱我,也不会有第二个人有你对我那么好,恐怕连我的父母也比不上,我到现在也不敢去相信,那天那么冷,我在宿舍睡觉还冷得直哆嗦,又下那么大雪,路还远,又要过桥,你万一要出点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