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次见面,我们就躺在了一张床上,我抱着他,来回摸他腿上、小腹、肚子和胸脯上的毛毛,就好象摸在马小强身上。
“你是回族吗?”我摸着他的毛毛。
“不是。”
“哦!”
“你要找回族?”他反问我。
“随便问问。”
“你是回族吗?”他问我。
“是。”
“不像。”他说。
“怎么不像。”
“不知道,感觉。”
“感觉不准,我还感觉你像回族。”
“我?”
“恩。”
“哪点像了?”他问。
“你的鼻子很翘,眼睛也大,还有耳朵,你腿上毛也多。对了,你屁股上有没有一小块青色的胎记?”确切说,他只是像马小强而已,但像不像回族我就不知道了。
“你喜欢胎记?”
“你有吗?”
“没有。”
“哦。”
“你怎么会喜欢胎记?”
“随便问问。”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喜欢上了胎记,还是只是因为马小强有胎记。
“你还忘不了你的前男友吧?”
“前男友?”
“他屁股上是不是有个青色的胎记?”
“他是有胎记,但他不是我前男友。”
“现男友?”
“也不是。”
“不信,连他屁股上的胎记都那么清楚,你们没少上床吧。”
“我们天天睡一起。”
“那你还找我干什么?”
“我没碰他。”
“哦,直男啊,你很喜欢他?”
“是吧。”
“那你没个好,一辈子痛苦去吧。”
“哎,摸你的乳头你会不会很兴奋?”
“你摸摸看。”
我摸着他的乳头,他闭上眼睛,做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嘴里喊着:“宝贝,好舒服,要了我吧,我不是直男,随便让你xxxx”
奶奶的,够能装,马小强才不会说好舒服。
我突然扯了扯他乳头边的毛毛,他喊了句:“弟弟,别闹,疼……”
听见“弟弟,别闹”几个字,我又仿佛听见了马小强的声音。
那一刻,我有点意乱情迷,不由分说压了上去,就要进入他的身体时,我刹住了车,因为他呼出的气息让我感到陌生,他不是马小强。
最后,我们只是用手草草帮彼此解决。
释放的刹那,一股莫大的空虚与孤独猛然袭来,我突然有种负罪感,离开他家来到大街上,那种负罪感又加重了一些。
我开始躲藏和逃避。
尤其是周末,几乎不在家里呆,要么找几个家在市里的同学玩,要么去我母亲的摊位帮忙。
我不知道是在逃避马小强,还是在逃避我自己,但我知道这种逃避有点像掩耳盗铃,让日子过得既漫长又煎熬。
虽然,马小强也没有象往常一样,动不动就给我电话,问我你在哪呢,但他还是察觉到了我的异常。
“轩子,你这两天忙什么呢?早出晚归、神出鬼没的。”他问我。
看见他,我有些恍惚,还说我早出晚归、神出鬼没的,他都已经好几天没露面了。刚开始几天,他没过来,也不给我打电话,我还心神不定、烦躁不安的。有好几次我想给他打过去,但为了维护自己那仅存的一点可怜的尊严,我每天就这么煎熬着,一次也没打过。
“练车啊,有时候也帮我妈看看摊,整理整理货物。”我嘴上这么说,却不敢抬头看他。
我是想等合适的机会,就把自己谈了新感情的事情告诉他。比如他主动告诉我说他谈了女朋友的时候。
人各有天命。
他走他的路,我走我的路,就算我们成不了彼此最爱的那个,但我们也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好兄弟。
只是一想到我们仅仅是好兄弟,我还是会心有不甘,就像惦着碗里的一块肉,惦记了两年,一直舍不得动一筷子,临了临了却成了别人口中的肉。
有好几次,我特想问问他,以后结婚了,我们还能脱光了睡一张床上抱着吗?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口,总觉得人家都结婚了,还纠缠这个问题,显得自己多像一个纠缠不清的怨妇。
不过,有一次,我们在路上走,走着走着,他突然问我,轩子,你真得不打算找女朋友了?
我一怔,立刻明白他要说什么,我说,是啊。
他又说,不结婚你父母能同意?
我说,管他们干什么?
他想了想,又问,你打算一个人过一辈子?
我后脊背一阵发冷,故意说,不还有你吗?
他突然就不说话。
“怎么,吓着了?”我强装欢颜说,“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
他看我一眼:“我又没说啥。”
我别过头,躲过他的目光,我说,我想吃冰淇淋,你给我买一个吧。
趁他买冰淇淋的空挡,我突然蹲了下来,想拼命控制自己的眼泪,但蹲下的那一刻,翻滚的泪滴从脸上滑落。眼泪就是这样,下来一颗,就会有第二颗,紧接就是一串。
他买完冰淇淋问我,你怎么了?
我擤了擤鼻子说,咳嗽。
他拍了拍我后背,说,你可真行,咳嗽还能把眼泪咳出来。
我接过冰淇淋,说:“好了,没事了,咱俩走吧。”
一路上,我吃着冰淇淋,突然感觉,好凉好凉。
那种凉,透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