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我很敏锐地捕捉到王八眼和远处的郑健鹏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CNMB!这期中肯定有什么猫腻。郑健鹏和黄晓辉都是学校红人,领导心中明日之星。
尤其这个郑健鹏也不是什么好鸟。
私底下我听过不少关于他的秘史。
虽然是一个东北人,毕业于北方某师范大学,样子和性格都完全没有东北人的气质,为了向上爬,抛弃了从高中开始相恋的老家女友,隔断八年的感情转身就娶了本地一个村干部的女儿。来到学校不到六年时间,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技术活用得是炉火纯青,领导层对他没有一个不满意的,第二年评上一级,刚满五年就要评高级了。(我可是工作了第十二个年头了)火箭般的升迁速度让人惊叹,很多同事已经暗地叫他做郑主任了。
散会以后,我们三个参评材料不合格的老师留在会议室里,面面相觑。
“我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没有一处涂改,所有的证明和证书都齐全的,你说我的材料哪里有问题?”
“就是啊,光说我们的材料不合格,总得有个理由,有个说法嘛?”
“对啊,叫我们参考别人的材料,他们愿意给我们看才怪。”
…
我一句话没说,想起那天晚上王八眼在我耳边说的话,我们三个不过关的原因肯定不是材料的问题。
突然想起有一次在酒桌上,几个领导在老师们面前高谈阔论。副校长和王八眼(他们是死党,狼狈为奸。很多坏事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俩。)在互相吹捧逗乐子,像说相声一样。
王八眼说:“要说这个人才啊,可是个敏感的词。”
副校长马上附和:“对啊!人才跟领导有很大的关系。领导说你行,你就行。领导说你不行,你就不行!
““领导说你行,不行也行。领导说你不行,行也不行。”王八眼用眼神巡视着周围的老师,尖着嗓门阴阳怪气地说。
“说得好!”
“高见!”
“妙!”
郑健鹏和黄晓辉俩就领着下面的老师嘎嘎地鼓掌,高声赞好。
一帮无耻之徒就心领神会在那里哈哈大笑起来。
有这样的领导,学校的风气能好到哪里去呢?
回到办公室,张老师见我阴沉着脸,马上过来问:“材料不过关啊?”
我没说话,点点头。
张老师把我拉到办公室后面,小声对我:“小寇,我对你说材料写得再好也没用,上面不送你上去也是白搭。”
“凭什么?凭什么不送?他们有什么资格?”
“小地方就是这样啊,山高皇帝远。你以为这里是深圳广州啊!他们就是靠这个来控制管理老师啊!”
“真是恐怖,这是什么时代了,还有这种事?”
“奇葩的事情多着呢,你慢慢适应啊!”
“那—他们是怎么过关的?”
“材料只有不出错就没问题,关键是他们都到主任校长那里送礼了!明白吗?傻小子!”
哦,天哪!这是什么世道,难道评个高级还要这样吗?
眼前一片漆黑。
等到又臭又长的教职工大会开完以后,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
走出校门,我裹紧自己的大衣,广东的冬季已经进入严寒的阶段,嗖嗖的冷风直往脖子里钻。
一整天高强度的工作下来,虽然肚子感觉有点饿,但是一点食欲都没有。
算了,眼看高级无望,心情郁闷。懒得买菜做饭,干脆就煮碗面条填填肚就好了。
无精打采地走到出租楼前,发现路灯下的柱子旁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个似曾相识的中年男人。
我揉揉眼睛,没错!
是他,是他,那个让我神魂颠倒又无法接近的男人—龙斌。
他披着一件黑色的大衣,里面是灰色的高领毛衣。既精神又潇洒,一副上海滩许文强的样子斜斜地靠着电线杆,嘴角弯弯的望着我,一脸的笑意。
随着他亲切的一声呼唤—“海洋!”
多日以来绷紧的防线瞬间崩塌…
走,一起吃饭
“走吧!”
“上哪?”
“陪我一起吃饭去!”
“又去吃饭?”
“难道你不用吃饭啊?你宿舍里有人做好饭等你吗?”
“没有!”
“没有不就结了吗!走啊!一起吃个饭还要那么多理由!磨磨唧唧。”
我还是低着头站着没动。
龙斌不由分说地推了我一把,然后用他手臂把我肩膀搂紧,瞪大两只眼睛故意粗声问我:“看你病怏怏的,又被人尅一顿啦?”
他两道粗黑的眉毛像被修剪过一样平整温顺,眼神清澈透亮,尽管是故意地扯着嗓子,但是眸子里全是暖暖的温柔。
整个人被他用手臂揽着,一种被包裹的紧实感温暖着我的全身。
我不敢和他对视,生怕自己把持不住,稍不留神就会掉到他那深不可测的一泓清水中。
离开陈国志的三年来,我一直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毫无生气。
多少次午夜梦回时都忍不住潸然泪下。
年轻的身体里有着蠢蠢欲动的欲望,这种原始的欲望对于有过*生活体验的人来说,更是一种无尽的折磨。
您好,请问天涯一路同行有个文章《傻蛋和傻蛋》您能找来吗?作者叫摆地摊卖小孩儿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