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很随意地互相依靠着,年轻的脸庞上洋溢着青春的光泽,眼睛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窗外已经月上中天,一轮带着金黄的圆月高悬于浩渺的太空中,皎洁如画,夜凉如水。
突然想起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虎子,今晚是月圆之夜,你在天上还好么?
每每翻开我和虎子在一起的相册,心里总不由得思绪纷纭。
往事并不如烟,虽然虎子离开已经有好几年了,但我一直感觉他没走,就在我身边。因为我们曾经太亲近了,既像朋友,又像兄弟,隐隐之中似乎还有点恋人的暧昧。这种朋友已过,恋人不够,欲说还休的情感恰好发生在彼此青涩的年代,所以像春天刚冒尖的柳芽儿一般,甜润,清鲜。
虽然虎子号称谈过无数次恋爱,但我相信和我在一起,他肯定有不一般的感受。
在他做完手术养伤的那段日子,也许算是我们的一段蜜月期。
其实,很早就想把它记录下来。
但是因为那段时光太过美好,太过短暂,以致一直不愿提笔,仿佛写完了 ,这段美好就会随着虎子的离去戛然而止。
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以后,虎子就出院了。
住院期间,他的父母兄弟都来照看他,可他却满脸不高兴。嘟囔对他妈发牢骚:“你们都上来干嘛呢?我有海洋照顾就可以了,又不是重伤,才多大的事,至于全家出动这么大阵势吗?还生怕别人不知道,哼,到处和别人说!”
气得他老爸当场就想走,还好被他妈拉住了。
呵呵,这就是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也不吭声,只是心里憋不住偷偷发笑。
最后,过了三天以后,他的父母架不住他反复敲打,给他留了一笔钱就回去了。
“过年我也不回去了,你们不用管我!”
什么叫年少气盛,大概说的就是这样的愣头青了。
虎子身体素质很好,脑袋其实伤得不重,就是破了点皮,缝针就完事了。经检查,脑颅里面也没有淤血和损伤。手和脚上的都是皮外伤,养了一个星期就基本上愈合得差不多了。
年二十九,我就接他出院了。
因为不愿见人,他没有住在姑父的新房子那边,还是回到工场自己的小房子里。一日三餐由我和表弟轮流送饭过去。
他右手的虎口处也缝了几针,吃饭也不方便,平时都是我喂他吃的。
有趣的很,只要我在,他就大大咧咧地使唤我喂他,吧唧吧唧嚼得有滋有味。要是我姑妈或者我表弟,他就死活不让喂,哪怕是用左手吃得满脸饭粒,狼狈不堪。
那时,我们都还没有手机。用的都是传呼机,也叫bb机。
恰逢过年,有时我回一趟家,或是参加同学聚会,或是陪父母走走亲戚。刚离开没两个小时,他就会接连call我: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什么时候回来?
让我觉得,他平时那么深沉有型的男人,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变得那么幼稚,行为举止可气又可笑。
有时上大号,还要专门等到我回来扶他才肯去,洗澡搓身子就更不用说了。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问他:“猪头二,别人(我表弟还有工场的两个工人,过年没回家)为什么不行呢?”
“猪头三,那能一样吗?他们怎么跟你比,他们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
“是吗?我是什么人?他们是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你是连我身上有几根毛都清楚的人!”
他这句深情的表白差点没把我噎死。
“你身上有几根毛我哪里清楚啊?你的那些女朋友才清楚!”
我故意逗他。
“没有,我没有女朋友。哎呀!都跟你说过好多遍了,那些是性伙伴!我是生是死,跟她们没有一毛钱关系。”
呵呵,看他说话的时候,一脸凛然。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甜丝丝的。
虎子的伤好得很快,十天左右手脚已经活动自如,头上的纱布全部拆掉了,为了方便换药他干脆把满头浓密的头发剪光,还用剃刀把发茬刮得精光,只剩下青亮的头皮。
男人帅不帅,剃个光头就知道了。话说,光头是检验帅哥的唯一标准。
五官帅气的男人,因为光头而更有魅力。
虎子是属于五官帅气又不失男人气概的男人。有棱角但不突兀,英俊中带着点憨厚的温和,所以特别耐看。
其实,我特别不愿意他那么快好。
因为,他哪都不能去的时候,眼里只有我。叫我陪他看电视,聊天,扶着他附近散步,帮他洗脸擦身子。
晚上,睡觉前他还要我读《平凡的世界》给他听。呵呵,还要读慢一点,像讲故事一样。
此时的虎子眼里没有一点戾气,像个刚上中学的小男孩,温顺得像一只老绵羊,常常依偎在我身上,腻歪得很,不时还会冒着傻气说一些不着边际的笑话。
当年看《春光乍泄》的时候,一开始还不理解为什么黎耀辉照顾受伤的何宝荣时,一天到晚都怨气冲天,整天不是摔打就是骂骂咧咧,从来没有给过何宝荣好脸色。后来两人分开了,他才说那是一段最美好,最值得怀念的日子。
您好,请问天涯一路同行有个文章《傻蛋和傻蛋》您能找来吗?作者叫摆地摊卖小孩儿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