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过你们连队,但我看到你和石永涛那亲热的样子,就不想去打扰你们的幸福生活了。”
他又加了一句:“不要以为我已经忘记了你那天说过的话。”
我只好装糊涂:“什么话?我怎么不记得了?”
“要我重复吗?”
“你那么计较干吗?我那只是句气话而已。”
“我当然要计较,这种话能随便说的吗?我会记得一辈子的!”
“谁让你和她在我面前那么放肆,刺激我!”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石永涛和我你选谁了吗?”
我的脸虽然很黑,但此刻红得像个苹果,低下头说:“你。”
回到连队,第一个去找的就是6班长,可找遍了整个连队也没人知道他在哪里。
我有点着急,这么晚了他还能去哪里呢?
后山是不可能了,我刚从那下来,现在这个时间,凭他的性格,也不会出去外面的。
还是先去看看他在不在菜地吧。
于是我出了连队,往菜地方向走去。
现在已经是仲夏,虫子们各种各样的声音,把菜地衬托得愈发安静。
头顶是一片繁星,明天一定又是一个可以晒爆头的大晴天。
走了一圈,没见人,但在鱼塘那边发现了一点暗红的火光,随即又消失了,有人在那边抽烟,是谁呢?
我走过去,那人又抽了一口烟,借着那点微弱的光线,我看清了,是6班长。
于是我站在了他的身边。
他也不搭理我,只顾抽烟。
我们俩就这样沉默着,看着天上的星星。
最后,他说话了:“知道银河在哪里吗?”
我说:“我当然知道,天空中星星最密集的那条带子就是了,我还知道,现在离七夕只有一个月。”
“那牛郎织女的故事你应该是很清楚的。”
“恩,他们挺不容易的,隔得那么远,而且一年才能见一次面。不过实际的牛郎星和织女星之间的距离是以光年来算的,恐怕更远。”
“他们隔得再远,也还可以一年见一次自己的爱人,有些人爱的人虽然在身边,心的距离却可以用光年来计算。”
“班长,对不起…”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说:“不用说对不起,是我自找的。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欢的人是他。我一直认为我只要我付出那么多的努力,应该能改变你的,可是结果我发现,我错了。”他的声音有点哽咽:“没关系,只要你幸福就好,记住,我永远是你大哥,以后有什么问题,还是来找哥,啊。”
听完他的话,我已经泪留满面。
说实话,从十岁开始,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轻易落泪,可这一次,在一种感动和对他的歉疚之情交织的复杂感情下,我终于忍不住掉泪了。
我说:“不要再说了,班长,这辈子欠你的,如果有来生,我再还你吧。”说完匆匆离开了那个让我愧疚的男人。
写到这段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我所喜欢的一首词:范仲淹的御街行。翻出来和大家一起欣赏吧。
纷纷坠叶飘香砌,
夜寂静,寒声碎。
真珠帘卷玉楼空,天淡银河垂地。
年年今日,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
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
残灯明灭枕头欹,谙尽孤眠滋味。
都来此事,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
经过几天的紧张准备,一年一度的海训又开始了。
一听到海训,很多新兵蛋子就会联想到阳光,沙滩,海风,浪漫得紧。
其实体验过的人都知道,海训的浪漫程度比想象中的差远了,吃苦指数倒是挺高的,还不如留守,每天就是下下菜地,剪剪草坪,再打下篮球,晚上喝喝小酒,小日子别提多滋润。
去年我是留守人员,今年我可没那么好命,也得去。
幸好志远也去,不然我可咋活?
我们几个团是分批次走的,每天走一个团。
大清早5点就开始出发,我们坐着军用大卡车到火车站,在这里,大卡车和其它的装备开上专门的军列,军列开到某个站之后,我们的卡车再开上高速公路,队伍延绵不绝,开往此次海训的最终目的地:粤东某渔港。
虽然路途不是特别长,但由于队伍太过庞大,整个行程花了一天一夜。
到达目的地之后,部队被分散开来,基本每个镇驻一个团,各个营都不在一起,我们营驻在一个叫*湖的村,这是一个靠海一公里左右的村庄。
村里的学校礼堂就是我们整营人马的寝室,把铺盖卷打开后,整个礼堂都睡满人,可壮观了。
可惜我不能过去3连,不然我一定睡志远的旁边,这样等夜深人静,我们就可以…… 呵呵。
顺便提一句,我们排的排长很BT,动不动就体罚战士,排里面除了我,没谁不吃过他的亏的。
首先我是班长,再次他也知道我有点背景,不是好惹的,所以也不敢轻易动我。
我看他不顺眼很久了,他既然没来惹我,我也就对他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
海训时我们能吃到很多好吃的海鲜,因为这是个渔港。
很好看,很感人,很想知道两人后来有没有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