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瞿医生到长沙的第五天,事情直转急下,出乎大家意料之外。那天局里召开党委扩大会议,满屋子坐了近十人,姚副局长、汪新都参加了。
突然,一个老太婆闯进会议室来了,原来是杨师傅的老伴,她站在会议门口就说:“我的老伴杨司机,至今两年没有回家,现在不知在哪儿流浪,也不知死活?都是你们单位律师汪新造成的,老太婆一下子蹦到汪新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说:“就是他,那天下午,跑到我大女儿开的网吧去上网,看到我老头子杨司机也在网吧,他抱着老头子就亲,监控器里显示他们俩抱着亲嘴的样子,一屋子人都看到了,惊呆了,接着哄堂大笑,我那死老头子没脸见人,没过几天就离家出走了,至今下落不明,也不知死到哪里去了?”说着眼泪也流下来了。她冲过去扯打汪新,要他交出人来……
党委书记吩咐两位女同志把杨太婆劝回去了,“别闹了,太不像话!”。
“让杨太婆把话讲完,天又不会塌下来。”姚副局长阴阳怪气地说。
“成什么体统?这种话能在大庭广众讲吗?”党委书记瞪了他一眼,“快出去,你们两个把她劝到我的办公室去,我马上来,真不像话,乱弹琴。”
姚副局长哑口无言,灰溜溜地走了。
汪新毫无思想准备,听到杨太婆刚才一阵数落,他的脸一会红,一会白的,天气也不热,头上却冒出了汗珠子,他真想从这窗户跳出去,跳下楼去,一切也不知道了。
会场一面乱哄哄的,大家纷纷议论,指指点点,会议没法继续下去,党委书记宣布散会,走进了他自己的办公室
汪新回到宾馆,两眼己经红肿了,显然是一路上哭回来的,他进门就瘫倒在沙发上。
杨老爸马上把汪新干儿子揽入怀中,安慰着儿子说:“儿子,什么大不了的事,有老爸、还有瞿叔叔,我们都为你作主。出什么事呵!说呀!”
“是呀!儿子。”瞿叔叔劝慰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倒底出什么事呵?”
汪新听了两位叔叔的安慰,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他抱着杨老爸说:“爸!我活不下去了,我,我没脸见人啊!瞿叔叔!我该怎么办?”
汪新没头没脑的哭诉,把两个老头子弄得晕头转向,不知到底出了什么大事?瞿叔叔倒了一杯水,“先喝口水,缓口气再说。”瞿叔叔安慰他。杨老爸眼圈也红了,他用笨拙的大手,抚摸着儿子的脸颊,不停地给儿子擦拭脸上的泪水,安慰他,他在考虑这今天出的事,肯定与他有关.
汪新喝了几口水,终于缓和一些,他断断续续地说:“今天…早上…开党委扩大会,爸,你,老伴,闯进会场,把我们,在网吧的事…全讲了,当着党委书记、正副局长…我,我当时真想从窗子跳下去,一切都完了,多好……”
“啊!原来是这样,这个老婆子找死!”杨老爸脸上气成紫色,“儿子,放宽心,老爸替你作主,替你出气。”说完后他给瞿老弟打了一个招呼,请他好好照顾儿子,就冲冲下楼去了。
“汪新,反正已经公开了,再也不用担心受怕!”瞿医生安慰道。
“啊!”汪新流着泪点头道。
“杨老哥,你上哪儿去?”瞿老弟问道。
杨师傅只管下楼去,乘了一辆“的士”,急速赶回家去,一进家门,杨师傅拽着老婆,不分青红皂白,左右开弓扇了几嘴巴,恶狠狠地说:“你欺侮我可以,你为什么去找汪新扯皮,他又没惹你,你这一闹,要不要人家活呀?你心怎么这么狠毒!泼妇!”
“你敢打我,你这个老不要脸的,你没死在外边?”杨老太婆,也不摆休,拉着杨师傅寻死觅活。
杨师傅甩开膀子,冲进房内,劈里啪啦一阵乱打,把装衣服的柜门上的玻璃、桌子上的坛坛罐罐,一咕噜打在地板上,然后,冲出房门,拿了一根大棒,要朝电视机砸去,被养子眼急手快地夺下来了,开网吧的大女儿接到养子打来的电话,也火速赶到,她推开房门,爸,你冷静一点。”杨师傅才气喘吁吁的坐在沙发上,养子端来一杯开水,请爸爸消消气,杨老太婆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嚎淘大哭。
“这日子没法过!要她滚蛋,这个屋里有我没她,有她没我。”杨师傅坚定地说。
“爸,没哪样严重吧!”大女儿劝道。
“女儿,我这两年过的什么样的日子,是在逃难啊!你是看到了的。”杨师傅伤心地说。
养子把杨老爸拉进他自己住的房间,请爸爸消消气,不要再呕气了。大女儿也劝他别提什么离婚,这么一大把年纪,孙子都快结婚了,说出去多难听,子女们脸上也无光彩,维持吧!杨师傅见没法说服身边的两个子女,自己想想,为了子女,只好忍辱负重。
“你问问你妈,倒底是谁叫她去找汪新的?”杨师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