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杨老爸叔的举止行动,汪新内心无比的痛苦,心里像滴血一样,“老爸,我对不起你,我……”他说不下去了,泪水刷刷地、无声地淌了下来,淌在杨叔叔肩上、胸脯上。
孩子,我的好儿子。不能全怪你,你也不要自责。瞿医生跟我讲了,姚局长还在骚扰你,威逼你,要你就犯。你也有哪么多的痛苦,你又能怎样?你能改变吗?瞿医生去了长沙,问题还未解决,他上午打电话告诉我的,你们过去一直瞒着我,怕我担心受怕,只有我们“这种”人,才关心我们的疾苦。”杨老爸一双粗糙的大手,抚去了汪新满脸的泪痕。
方正征求他们的意见说:“在宾馆休息一天,再回去?”
杨师傅急切地说:“一天,一个小时也不想待,快快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越快越好。吃了中午饭,买飞机票回武汉,马上见我兄弟,我的瞿医生。”杨师傅拿出五千块钱,交给方正处理。
吃完中午饭已是两点多了,方正去宾馆办完手续,三人打了一辆“的”,直奔首都机场。下午四点,波音737客机直飞武汉天河机场。杨师傅坐在机舱内,在机器的轰鸣声中,昏昏入睡,鼾声立即响起。他身心太疲惫了。方正、汪新也慢慢进入梦乡,这几天连轴转的工作,也够他们受的……
晚上六点,波音737客机降落在武汉天河机场。一出站口,瞿医生远远地向他们招手,杨师傅拔腿向瞿医生奔跑过去,那脚跟生风一般,瞿医生也跑过来,两位老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杨师傅已是泪如雨下,瞿医生也是泪流满面,这时候语言是苍白的、是无力的,只有泪水和拥抱才是最真实的、最有力的。方正、汪新也赶过来了,他们看着这一幕,感到欣慰,感到满足,而汪新也是挂满了泪水,他更多的却是内疚、痛苦,却是说不出的无奈和自责。
“好了,都别眼泪汪汪的,让人看见笑话,我对方正、汪新说了,事情办好了,我犒赏你们。今天胜利归来,我请客,我接风。”瞿医生满面春风地说。
“不行!归我请客,你们都是为了我。”杨师傅当仁不让。
“别扯了,我尽地主之宜,先上车。”瞿医生叫了一辆“的士”,朝市内开去。并对司机说:“去蓝天大酒楼。”又对着他们说:“一来今天高兴,再一个为杨师傅洗尘接风,值得庆贺!为两位小功臣犒赏。”
小小宴会结束后,四人巳是满面红光,勉强分得清东西南北中,步行十分钟就到了瞿医生家里。推开房门,杨师傅长叹一声:“终于回家了,回家的感觉真好,真幸福。”
“你们先聊聊,我去给你们泡茶。”瞿医生烧水洗杯子,并取来茶叶,泡了一壶茶,放在茶几中间,然后给各人斟了一杯。
四人坐下来闲聊,瞿医生说:”星期六去的北京,今天星期天就回来了,两天时间,不到两天,事情处理这么完美,应该称道。方正、汪新俩人年龄加起,六十八岁,比我大两岁,比杨师傅少一岁,不简单,后生可畏,值得表扬。”
“得亏他们,更得亏方正穿了一套警服,镇住了他们,吓坏了他们俩,这叫做做贼心虚,一见警察就老实了。更得亏了瞿医生足智多谋,倒底是有文化的人,出了个好主意。要不然,我还会被“囚禁”着。”杨师傅还讲了,他又不能找求助机构,家里电话不能打,打大女儿电话,只能报喜,不能报忧,汪新也不便打电话,让他担忧。真是叫天天不应,只有瞿医生是他的救命恩人,常跟他联系,我的观世音菩萨,再一次谢谢!杨师傅站起来,走到瞿医生身边,深深鞠了一躬。
“别老提这事了,好不好,我们是兄弟。方正说了,你在北京就给我鞠躬了,这是我该做的。我们这类人,应该团结起来,互相帮助,为我们的事业奋斗。”瞿医生说道。
“是这样,”方正补充道。
“大家快点洗洗,早点抱着坏小子睡觉哟!”瞿医生笑嘻嘻地说,“你们看,我坏小子都等不及了。”
“还是我老爸叔最理解我。”方正说。“汪新也等不急了。”
“你别拿我开涮。”汪新反驳道,“你下飞机就跟我讲了,今天晚上“折磨”我老爸一晚上。”
方正一把抱住汪新要往地下摔去,杨师傅上前求情,“怎么?心疼你儿子,饶你了。”杨师傅也笑了,抱着儿子进了卫生间。洗漱完后,杨师傅相拥儿小子进了他们常住的一间房,去做“好事”了。
瞿医生等他们进房去后,他俩也洗完了。他躬起腰,硬要老爸爬在他宽厚的熊背上,驮进了房里,并且在房里打转转地玩耍,弄得老爸咯咯地欢笑,好不快活,欢乐充溢了整个房间,方正儿子也笑的直喘气。
“儿子,放下来,累不累?”瞿老爸心疼地问。
“我愿意,不累,一辈子这样。”方正倔强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