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师傅贵姓?哪里人?怎么到这里来的?来了多长时间?慢慢讲,别慌!”方正假装不认识地问杨师傅。
“我姓杨,长沙来的,六十八岁,退休司机,我跟周祥……”杨师傅指了指站在方正旁边三十岁左右、长得粗壮的那个人,“是从网上认识的,刚来时对我还好。后来,他放日本碟片给我看,要我当他的“情奴”,我也不懂,看他对我好,就同意了。后来,后来,周祥把我捆绑起来、点蜡烛……蜡油滴在我背上、胸口上,我……我疼的浑身抖动,难受啊,呜呜……”杨师傅突然放声大哭。“周……祥,这个畜牲说,好舒服。我越发颤抖,他说,越舒服。”他讲不下去了,两眼望着汪新,泪如雨下。汪新也流出了悲痛而又内疚的泪水。
“你们这是干什么?绑架?虐待?”方正严厉地责问。
“不、不,不是的。我们是、是……“同性恋”。”周祥结结巴巴地说。
““同性恋”?这就是你们的所谓的“同性恋”?你们在歪曲“同性恋”,破坏“同性恋”,破坏这份美好的感情,走歪门邪道,你们不配。”方正怒火中烧。
“杨师傅同意了,我才这样干。”周祥听到警察这么说,心里感觉有点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好像这警察对“同性恋”有些了解,于是理直气壮地说。
“当初我不懂,被周祥骗了。”杨师傅含着泪说。“他还录了像,如果我不同意,他就把录像寄给我家里,寄给我老伴,让我臭名远扬,不好做人。我没法,怕他寄给老伴,哪……我只有死路一条,去投河跳江。我是被他们控制了,被他们玩弄、羞辱。周祥还把我身上三千块钱抢去了,手机故意给我弄坏,使我没法打电话,没钱回家,要我给他做“三陪”。我恨透了他们。”
“听听!这是一个老人对你们血泪的控诉,知道吗?还狡辩!这是犯法,是绑架、非法拘禁,是严重的刑事犯罪。”方正晃动着手中的电棍,眼睛瞄了一眼两个狗男人。
“还有你!倒像没事人一样。”方正用电棍指了指壮胖中年人,“你是不是周祥拉皮条来的?多少钱一夜?老实交待,不然……”方正倒像一位审判长,得心应手处理交通案件一样。
周祥他们完全处于被动位置,周祥告饶地说:“警官,请你们高抬贵手,放我们一码,念我们初犯。”
“是呀!二位警官,我们确实是初犯。我刚来北京,我恋老,没有找过老头,我也找不着老头,我喜欢胖老头,喜欢杨师傅,没叫他卖,只玩玩。”壮胖中年人说,“周祥约我来的,每次他要我给他二百元喝茶费。”
“说的倒轻巧,这就是“卖”,你们看看……看看,老头身上的伤痕,蜡烛烫伤,狼心狗肺的家伙。”汪新举起拳头朝二人打去,被方正拉住了。
“我们讲政策,不要学他们。好热,把暖气温度降一点。”方正对周祥说。周祥去调整暖气了。
“两位警官,我们认罚,我没有组织卖淫活动,我们只是玩玩,玩玩。”周祥低着头、低声下气地说。
“玩玩,那么轻巧,抢了三千块钱,够判几年刑的,你知道吗?还有精神损失费!”汪新说:“我是学法律的,中国政法大学毕业。”汪新掏出了他的律师证,在周祥他们二人面前晃了晃。
周祥慌忙地从房内取三千块钱和手机交绐方正。
“警官,这是杨师傅的,物归原主。”周祥恭敬地送上原物。
方正当着周祥的面,把钱和手机交给杨师傅,“数一数。”
杨师傅接过钱数起来,“对的。”
“这还有点立功的表现,我们明天再来,事情还没有完,太晚了,你们明天还要上班。”方正收拾好录像和其它物品。
“我们还有事处理,明天上午九点等我们。”汪新补充道。
“是,是!”周祥、壮胖中年人唯唯诺诺地点头。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告诉你们,你俩单位我们知道,暂时没有跟你们单位通气,就看你们的表现,杨师傅我们领走了。”方正严肃地说。
“好的,杨师傅你们带去,谢谢两位警官。”周祥把方正送下楼。
☆、第三十三章
回到宾馆,己是深夜一点多了。汪新拿出茶杯正在倒茶,杨师傅泣不成声地跪倒在方正面前,诉苦道:“小方,多亏你了,多亏你瞿老爸啊!没有你们俩,我就没命了,我,我谢谢你们俩,我……我……”杨师傅说不下去了,方正一把抱住杨师傅,把他从地下扶起来。
“怎么能这样?这不是要折我的寿!”方正激动地说。
汪新也慌忙上前去,抱住了杨老爸。他也泪流满面地说:“爸,叔叔,你不能这样!是儿子的不是,让你受苦了,你让儿子无地自容,惭愧啊!”
“大家什么也别说了,明天还有好多事呢!别哭哭啼啼,抓紧休息。”方正说道,“救出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