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医生,你真能干,糊汤米酒又甜又香。”小方像秋风扫落叶似的,呼呼的几下都送进了他的胖肚肚。然后用双手拍着自已的胖肚皮,他知道瞿医生喜欢他的胖肚肚,更喜欢他那又深又圆的肚脐眼,故意挑逗老头。昨天晚上老头摸了个够,又是舔又是咬的,上面还留有印痕,现在,又在勾引老头。瞿医生经不住他的诱惑,放下碗筷,一口咬住胖肚肚,直到小方感到隐隐有点疼,他求饶似的说;“老头,放我一马!”
“不能叫老头!”瞿医生不依不饶。
“叫什么?”小方知道他的心思,网络上都风行叫爸叫儿的,故意问道。
“叫爸,叫老爸!”瞿医生要求道。
“可以,那你得叫我儿子。”小方顺水推舟地说。
“好!我们同时叫。”瞿医生提议道,他怕吃亏了。
“爸,老爸!”小方大声喊遒。
“儿子,我的好儿子!”瞿医生也喊道。
老头激动得抱住儿子,把头贴在他的胸口上。老头没有儿子,大半辈子寡居,现在认了一位“网络”的儿子,激动的老泪纵横,涮涮地流。灰白的胡子,在小方的肚肚上、脸上,胡乱地吻着、戳着,抱得越发紧了。今天、此时,竞然听到有人叫他“爸爸!”,如惊雷般地响声,震耳欲聋。她女儿出嫁后,就很少来往,老头病了,也无人照顾,一次高烧到38.8度,老头拖着沉重的病体,颤颤萎萎的一人去医院看病,医生说:“你怎么才来?烧这么厉害,再晚了,烧成肺炎,你的家人呢?”老头无言以对。她女儿恨老头不该与她妈离婚的,“我妈哪一点配不上你了?”他老婆是个律师、业余作家,认为他有“外遇”,就是在外面有相好的。是个年轻漂亮的护士,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经常吵吵闹闹的,在那个年代,说有相好的,名誉扫地,不能抬头做人啊!老头怎么说得清?道得明?委屈做人,一笔糊涂账,他哪有相好的?他不喜欢女人啊!
小方也激动不已,他呼地抱起老头坐在自已粗壮的双腿上,连声叫着:“爸,我的老爸!我的宝贝爸爸。”小方虽说有个亲爸爸,可他们聚少离多,非常的陌生,一年叫爸的次数,屈指可数,甚至-年难得叫上一声,因为有时一年也没有探亲。从他记事起,他感觉只有一个妈妈和一个大他好几岁的哥哥,还有一个姥爷。他们老家是山东菏泽,六十年代初,他们那个地区干旱,没饭吃,饿死了不少人,姥爷带着全家人逃荒到了湖北,在一个农场安家落了户。妈妈是个老师,整天上课改作业,也顾不上照看他,只有姥爷疼爱他,他小时候一直抱着姥爷睡觉。有一年妈妈放暑假了,要去很远的地方看爸爸,这时候,他才知道他有一个爸爸,在部队是个营长,他对幼儿园小朋友讲,我有个爸爸,很远很远,是解放军的营长,小朋友们很羡慕他。
那年夏天,小方见到了爸爸,妈妈拉着他的小手说:“叫爸,爸”。他死也不肯叫,直往妈妈背后躲,气得妈妈朝他的小屁股就是两下,爸爸上前去抱住他,他哭得更厉害了。探亲假结束,小方很吝啬地叫了几声爸爸。
“五一”的到来,给这一对新结识“父子”俩,带来欢乐,带来了无尽的享受。他们登黄鹤楼,欣赏楼里诗词、书画;拜归元禅寺,在庙里数罗汉;游东湖,两人荡起双桨,唱起那:“当我们荡起双桨……”玩得不亦乐乎。晚上回到家里,老头脱去白衬衣,戴上围裙,亲自给儿子做“清蒸武昌鱼”。当年毛主席的“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让武昌鱼(武汉特有的一种鱼)名闻天下。幸福的日子像秒表一样的跑得飞快,“五一”长假就要结束了,不知哪一天才能再见面?分别那天晚上,老头闷闷的看电视,儿子埋头上网,一句话也不讲,各人想着心事,晚上十二点了,父子俩才上床睡觉,情不自禁地抱头痛哭,真是生离死别。
第二天,临上车,瞿老爸对小方讲:“儿子,有个事给你说说,回家后,找个机会把包皮割了,又卫生,又好看。”
小方连连点头:“爸,我早就想手术,怕痛。”
“没事,现在用激光,几分钟完事,再打几天消炎针就好了。”瞿老爸殷殷嘱咐。
“还有个小要求,你长的壮实,上身穿一件短袖T恤,下身,你腿粗,穿件半长的休闲短裤,特帅,我看了也兴奋”。瞿爸爸要求道老
“老爸,下次我一定这样打扮来见你,我也有个小小要求,我喜欢平头老爸。”小方小心地说道。
“这个不困难,我今天就去剃了,剃个平头,晚上你视频中就可以看到一个改头换面的老爸了,还有别的要求吗?尽管提。”老头子很爽快地答道。
父子 俩在车站拥抱分别,双双泪眼相看,老头子跟着汽车跑了几步,喘着气大声说:“你包里放了吃的、喝的,饿了记得吃,到了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