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不明白,你讲这么多是什么目的?”方正问道。
“我接受马忠,就是要搞个“梯队建设”,我总是要走的,我走后你再与马忠过。马忠年轻身体好,人又勤快、本份,和你过三十多年没问题,孩子,这是老爸的良苦用心啊!”瞿老爸进-步讲了他的计划。??
听了叔叔的一席话,方正低下了头,俩一夜无话。
☆、第十二章
第二天早晨,大家起得很晚,瞿医生起来后,做了一锅热干面,盛了三碗放在客厅桌子上,还有芝麻酱、麻油、酱油、醋、葱花,让他们自己调味。马忠己清理好行李,一个黑色大拖箱放在客厅中央,准备走了,他昨天晚上一夜都没有合眼,今早眼睛都是红肿的。他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里原本不是他想的“世外桃源”,老头把拌好的热干面送到他手中,他说不想吃,瞿老头问:“你去哪里?”他说不知道,老头留他再住几天,商量商量,再回去。
后来马忠讲了实话,他的师傅干爹并没有死,是不要他了,恨之入骨,才咒骂他死了,他师傅干爹又找了一个比他年纪轻、又漂亮、又有钱的小老板,临离开他之前,跟他吵了一架,“我会找到好老人的,再也不想见你了,你好好想想,扪心自问,这20多年来,我是怎么对你的,你病了,我日夜守在你的床前,你不能动弹,我背你上厕所,你儿女管过你吗?想想我对你的好处。”
“马忠,我对不住你,我也没想到,我也太幼稚了。”瞿医生歉意道。
“如果我回去,多丢人,我宁可跳长江!”马忠绝然道。
“那你就在这里再待几天!再想想办法”瞿医生诚恳挽留。
“既然马叔要走,你就让他走吧!”方正插话道。
“你少说两句。”老头心里烦了。“那也要吃了早点再走。我送送你!”
“不送了,你是个好人,又是一个心地善良的老人,认识你是我的福份,终生铭记!保重。”马忠走出门又嘱咐方正,“你要好好待叔叔,什么话也别说了。”
老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看着马忠迈着的脚步、背着沉重的包袱,有一种背井离乡的感觉,有一种漂泊的凄楚。回到家里,泪水也涌了出来,这一个多月来的相处,马忠的确是个自己满意的人,是个自己晚年值得托付的人。同性恋不光是追求一种“性趣”,一种肉体上的满足,更多的则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一种精神上的娱悦,这才是更高层次的“情爱”。马忠的师傅没有好好珍惜,也许吃山珍海味吃多了,吃腻了。
第二天一早,老头照例做好了热干面,可心里还想着昨日发生的不愉快的事,“儿子,你昨天喝酒装疯,硬是把马忠气跑了。我这么大一把年纪,还有几天好活的呢?需要人讲话,需要人陪伴;有时夜里感冒发烧,抓瞎,叫天天不应,我又去哪里去找你?”瞿老爸还有好多话要说,一时也无从说起。
“我,我看着憋气!”方正儿子不高兴地说道。
“马忠也怪可怜的,他不防碍你呀!”
“不!防碍。我有一个长远计划,想调动工作。”方正把他的计划讲了一遍。“我想离开这里,调到另一县里,离爸妈远一点,不在他们眼疲底下生活,远走高飞,租一套房子,老爸就搬到我这儿来住,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老爸点点头说:“愿望是好的,可那是洞庭湖的吹啵叭——哪里哪啊!只怕是老头没那福气,等不到啊!你知道我都倒计时了。”
“老爸,你不要太悲观,你身体好,日子长着呢!”方正宽慰道。
“不就是交几个朋友,俗话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不一定在一块就做“那事”。”瞿老爸讲道,还想着马忠的事。
“我不能接受!”方正倔脾气上来了。
“我又没有卖给你!”老头越说越气愤。
“是的,你有你的自由,我不能干涉你,更没有权利限制你的自由。”方正也回绝一句。
“你远隔万水千山,我病了谁照顾?远水解不了近渴,这是很现实的问题。”老头还讲了,上次在方正那住了五天,只是晚上能够待在一起,白天也是无所事事,还有两个晚上叫人叫走了:一次是半夜里出了交通事故,被队长叫跑了;一次家里有事不让来,吃了饭就走了。
“我不是在想办法吗!调到洪湖去,离您近一些,二、三个小时的路程。再买一套房子,我们不就在一块了。”方正儿子哄着老爸。
“那人事科是你开的?”瞿老爸反问道。
“您这样说我没法答复了,总得有个过程。”方正儿子心里想:是不是老头不喜欢他了,喜欢上了“快乐翁”,条件比他优势得多,又“内退”了,有的是时间陪老爸,外在条件不比他差,比他还壮实。老头又常常夸他阳刚、骠悍,勤快,会做事。一定是移情别恋了!又不好明讲,来个声东击西!东扯葫芦西扯瓢的找客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