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妈妈心细,她早有预感,只是没有对老头子讲罢了。因为儿子突然对他讲,他拜了一个干爸,而且是在读大学的时候拜结的,这个干爸姓瞿,是个医生,开始说是老师,后来又说是校医,故事都“编”的让人糊涂了。后来还说,给他在武汉介绍了一个对象,是荆州人,护士,故事编的很拙劣,老妈给他留面子,人长树大的儿子,不能戳穿他。后来,发现儿子跑武汉越来越勤,以后干脆把干爸弄来荆州,设计与家人闹别扭,要租房单住,以后就搬出去了,不住家里了,这种种迹象表明,儿子是“同性恋”,恋的是他半路认的干爸——瞿医生。瞿医生早年也离婚了。后来,老头子出主意建议瞿医生回武汉住,好让儿子安心结婚,结果,事与愿违,闹的更糟,方妈妈思前想后,接受了这一现实,她现在心情反而平静下来,下一步怎么办?跟老伴商量,带儿子出去求医?!
☆、第八十五章
“怎么了?儿子怎么得了这么个“怪病”,不喜欢女人?我们家祖祖辈辈也没听说这样的事啊?”方爸爸想:“我的爷爷、父亲和我都很健康,也不会遗传这方面的疾病呀!百思不得其解,能不能治呢?”方爸爸说:“他死也不相信。”
方正爸妈对儿子这一突如其来的打击,弄得晕头转向,心神不定,心乱如麻。
自从方正儿子向他们“坦白”了自己的性取向后,老俩口只要坐在一块,就议论方正的“事”,原先局里组织方爸爸去九寨沟旅游的计划,他也推掉了;方妈妈学校组织退休教师电脑培训班,她借口身体不好,推迟学习了。今天老俩口坐在客厅里,商量着儿子去外地求医的事情。方正上班去了,他们发现儿子近来变得非常听话、乖巧,觉得懂事多了。下班及时回家,主动买米、买煤气,这些重活,他说他以后全包了,父母年龄大了,背煤气上楼吃亏。这使他们感到欣慰。老俩口商量着去哪儿求医?这可难坏了老俩口,方爸爸说;“不管什么疾病,心脏病、肾病,都好求医,武汉有好几所着名的大医院,像同济医院、协和医院、武汉陆军总医院,这些医院,什么大病换肝换肾都可以,可到哪去给儿子治病,他们心中无底。
“你说给正正看病,看什么科?内科?外科?”方爸爸问道。“我也不知道,到底看什么科?正正身强力壮的,哪有病?”
方妈妈也愁坏了,这事又不能问朋友、亲戚,无法张口啊!老俩口束手无策,无计可施,坐了一上午,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原以为很筒单的事情,竞变得如此的复杂,方妈妈长叹一口气说,“哪辈子作下的孽啊!”她的眼泪也汩汩的流下了。
方爸爸是见过世面的人,也一愁莫展:“我一生为人宽容、大度,在部队上,农村兵我是关怀备至,能读军官学校的,我尽量送去,能提干的尽量提拔上来,因为他们出路太窄了,只有当兵这一条路,在那个年代。”
“我也不是一样,对穷困子女,我也照顾周到,上不起学的,能免费的尽量免,有时候我还自己掏钱给他们交学费,你看我们家还有没有小孩衣服?国国、正正的衣服都送人了。”方妈妈感叹道。
“是呵!我们做了这么多好事、善事,可没有得到好报啊!不是善有善报吗?”方爸爸很茫然地说。
与他们相反的倒是方正,这次“外逃”后,爸妈再也不逼婚了,这是一个初步的“胜利”。他活得有滋有味,晚上,不是唱歌,就是跳舞,生活很充实。双休日往瞿叔老爸那里跑,大包小包送过去,比孝敬爹妈都勤。叫他去看病,他也同意,他叫爸妈找好医院,他再请假。瞿老爸对方正说了,看病就看病,让爸妈受点教育,本来没病,看什么病?一个人用左手吃饭,一个人用右手吃饭,很正常,用右手吃饭的人多,看不惯用左手吃饭的人,就是这么个道理。
老俩口想找瞿医生咨询,却又难以启齿,毕竟瞿医生是大城市的人,见多识广,又是老主任医师,可他跟正正有这层关系,这怎么好问?怎么问得出口呢?
方妈妈建议:“去武汉同济医院吧!挂神经科,先试试再说。”方妈妈拿主意,方爸爸还是听从她指挥的,几十年已经习惯了,如果问起来,正正问起来,就说去武汉会老战友。
“你这一说会老战友,我倒想起来了,在武汉陆军总医院真的有位老战友,原来在我们师部医院工作,后来照顾家属关系,调到武汉陆军总医院了,去找找他,对了。”方爸爸想起来了。
“你怎不早说呢?”方妈妈埋怨道。
☆、第八十六章
第二天中午,方爸爸到了武汉陆军总医院,找到了王医生,方爸爸没有说是自己的儿子,只是说:“我一个同事的儿子,三十多岁了,还不结婚,只喜欢跟老头在一块,这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