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抽烟。”吓得瞿医生、杨师傅后退几步,他们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小方到底是警察出身,站在那儿纹丝不动。一个眉青目秀的白白净净的老头靠近了他,一看就是有学问模样的人,小方对他并不反感,饶有兴趣地问道:“这里来的都是这”类人”吗?”
“哪类人?”老头子听不懂,看样子也是初来乍到。
“他们常说的“同志”啊,你没上过网?”方正惊讶地问道。
“上的少,老婆常来查他的“作业”,看电脑里有没有什么歪门邪道,这一两年好多了。”老头子说他是大学一位教授,这方面特别小心,怕出差错,丢人现眼的,来这里也只是偶然的几次,一星期来一次,都是双休日。他说他喜欢有素质的人,害怕交友不慎,上当受骗,还说他曾经被骗过一次,损失几千元。这个社会太复杂了,他说他看小方就是个正直的人,很放心。一会他毫不犹豫地塞给方正一张纸条,搞的像地下“工作者”一般,匆匆地离开了。方正拿上纸条,放进了上衣口袋,他去找瞿医生、杨师傅二人,见他俩坐在一棵大树下,周围站满了人,中青年居多,老年人也有几个,大家正谈的热火朝天:
“你们哪儿来的?”-个青年人问道。
“有“乔子”没有?”“乔子”就是朋友或搭档,是武汉方言。
“你们怎么知道这个地方?”一连串的问题,问个没完。还有一个老头说他是湖南的,他“恋老”,从小喜欢老人,至今未改,他今年也有六十多岁了,他恋老到了一种”疯狂”的地步,稍比他大几岁的,他都可以叫“爸”。因此,他今天恋上了杨师傅,他说杨师傅长的雄壮,对他来说有一种安全感,他还主动地把手机号码告诉了杨师傅。当他得知瞿老头是医生时,非常高兴,拉着老头的手,摩沙半天才问道:“我这是变态吗?”
这问题使瞿医生回想起去年石家庄一位工程师问的“恋脚”的事,瞿医生爽快地答道:“这很正常,不要背什么思想包袱,大胆地去爱,只要对方认可就行。我还碰见一位网友四十八岁,喊一位四十四岁的叫爸,听起来“恶心”,喊起来却“幸福”。”接着瞿医生也讲了形成恋老的原因:也不是绝对,大多数人小时候缺失父爱,或父亲早逝,长期跟母亲生活,缺乏安全感,形成“恋老”情结。听完瞿医生讲的头头是道,湖南老头连连点头称是。“一看就是有学问的人。”伸出大姆指夸讲,他说小时候,大约13岁左右,他们那个涂姓在湾子的人少,势单力薄。有一次,两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把他按在田埂上“强奸”了,最后还丢下话说:“要是告诉你爹妈,就打死你。”回家后,屁屁流血也不敢讲,母亲以为是痔疮,也就没有问了。
听了瞿医生的话,湖南老头像丢掉了千斤包袱,说道:”总是想到找年纪大一些、强壮的,有一种安全感,好保护我,不受欺侮。”临走的时候给两老头一人一张纸条,“感谢,感谢!”上面有他的手机号和QQ号,立刻消失在人群中。
还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什么恋胖、恋瘦、恋那东西大小,瞿医生一一作答,总之,这些恋的方式,叫做”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大家听了他的一席话,如三伏天吃了冰淇淋——爽快。
三人有些累了,让方正找一处茶座,好喝茶聊天休息会。方正找好了一处地方,比较僻静,有大树遮荫,凉风清吹,泡了一壶茶,送上几只杯子,刚才那位大学教授姓孙的又凑过来了,他与瞿医生交流开了。又有几个人过来,都比刚才的有修养些,大家围坐在一块讨论“同志”问题。
有人说:“这种病能治吗?”
“这不是病,首先确定。”瞿医生肯定地回答。
瞿医生给他讲了一个故事,大约11年前,一个健壮的小伙子跪在他面前,诉说他结婚己经四晚上了,他连小指头都没有碰她媳妇一下,浑身不自在。“瞿医生,你绘我治治这“病”,求求你哪!”瞿医生说那时侯对“同性恋”管的严,也不敢造次,只是敷衍道:“你很健康,没病。”用现在观点来说,一个器官对全身的功能的法则有不遵守约束时,才是病态,而“同性恋”者,是天生的,是无法改变的,只是性取向不同罢了,不是病,是一个正常人,不必背什么包袱。
☆、第十章
春节前后,“平头壮熊”忙着春运,一直没时间到武汉会“晚霞情深”,父子俩相互牵挂。方正儿子还好过一点,白天忙忙碌碌,执勤、巡逻,晚上与父母兄弟团聚,还有朋友之间的走动,请客送礼,吃吃喝喝,2006年春节就这样过去了。这可苦坏了瞿老爸,他除了晚上与方正儿子聊聊天、视视频外,其余时间很少能找到方正儿子,有时晚上他也很忙。这期间方正免不了又见了几个女朋友,有老师、护士、个体户,方妈妈不断提醒:“都三十一岁的人啦!你以为你还小吗?”方正总是摆摆头,当耳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