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半夜要上厕所怎么办?”我半趴在他身上。
“奶奶很少半夜起来。”
“万一起来呢?”
“起来就起来了。”
“你不怕她看见?”
“怕什么,咱俩经常打打闹闹的,她还少见了。”他倒是变的无所谓了。
“去死,她什么时候见过咱俩搂在一起。”
“那就让她见一回。”
“她哪天告诉你父母怎么办?”
“啊,你还是下来吧,你可别吓我了。”
“怎么,怕了?”
“是你说的吓人。”
“没事,她要起来,我就先去卫生间。”
“那你别睡太死。”
“放心,趴一人身上你能睡着?”
“要不我趴你身上试试?”
“想的美,让你压一个晚上不得压死我。”
“你就不怕压死我?”
“哎,你自己说压不扁。”
“但我没说压不死啊。”
“少来,我可没答应让你压我。”
“要不咱俩做爱吧,让你一直这么压着是挺难受。”
“你现在简直成流氓了,哎,你以前那老实样是不是装的啊。”
“我说我老实了吗?”
“我感觉你很老实啊,尤其是小时候。”
“感觉往往不准,我还感觉两个男的睡一起很恶心。”
“那你还要我压你。”
“我不说了感觉往往不准嘛,哎,换换,我快喘不过气来。”
“我能受得了吗,你身子多沉。”
“以前压你怎么不说我沉。”
“以前是在床上,你手能撑。”
“现在手也能撑。”
“撑不了,沙发太软。”
“试试。”
“那说好了,就压一会儿。”
他压着我,其实马小强不胖,但他身子实沉,压了十多分钟我就受不了。
“你用手撑一会儿。”
“发不上力,我试了。”
“那你下来。”
“才多点功夫。”
“你多沉啊。”
“这不耽误事吗,明天我还要上班呢。”
“要不你去床上睡。”考虑到他明天要上班。
“那我去了?”
“去吧。”
“算了,他一身酒味,我闻着恶心,还是你去吧。”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我身上也有味儿。”
“还有你。”
“我怎么了?”
“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你又来了,哎,你不会真以为我和他能发生点什么事吧。”
“谁知道呢。”
“放心,我现在有你,我谁也不惦记。”
“不行,不放心你这只苍蝇,见缝就叮,我还是陪你一起到床上睡。”
上了床,我睡中间,马小强不允许我脸朝鲁军那边,要我从后面抱着他。可能是折腾得太晚、太累,很快,我们就这样睡死过去了。第二天,马小强起得很早,上班前他又把我从床上抱到沙发上。
“哎,你干嘛呢?”我甩他的手。
“你给我老实睡沙发。”他把我扔到沙发上就气呼呼走了。
上班的时候,马小强一遍遍给我打电话:“哎,他走了没有啊?”
“走啦,催命鬼。”
“你后来没骚扰他吧。”
“骚扰了。”
“啊,什么时候?”
“你走了后啊,我脱光了他,还脱光了我自己,我们……”
“你就编吧你。”
“你不信?”
“当我傻子,我中间回去过啦。”
“靠,你真回来过?”
“那当然。”
“你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你在沙发上睡得跟头猪似的。”
“靠,你真变态。”
“你才变态。”
“……”
我再回到学校,已是毕业时节。
暂新的校园到处弥漫着离别的气息,宿舍楼外堆满了各式各样被清理出来的东西,毕业的同学扛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校外走
火车站,我送那些天南地北的同学离开,突然有点伤感。大家抱成一团,哭得很伤心。
鲁军调侃我,马宇轩,以后咱俩还有机会睡一个被窝吗?
我说,等你结婚那天,我去参加你的婚礼,晚上我们仨挤一个被窝闹洞房。
鲁军说,干嘛仨啊,我把媳妇让给你得了。
去你的!我捶他一拳。
心想,切,我才不稀罕你媳妇,和你睡一个被窝还差不多。
记得,临毕业前,我请两三个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吃饭,算是毕业的告别,那里面就有鲁军。
马小强说,我也去。
我说你去干什么,我们同学聚会。
马小强说,怕你喝高啊,我可以弄你回去。
想想也是,指不定会喝成什么样。
气氛果然很好,虽然有点伤感,大家一个个分别谈了彼此之间四年在一起的友谊,说了不少感悟、心得和祝福的话。
鲁军总是把那天晚上我和他抱一起的那件事挂嘴边,可能是喝多了,有点兴奋,他又提起来了。
“哎,马宇轩,那天晚上咱俩到底谁亲得谁?”他说。
其他几个同学开始起哄:“你们亲没亲啊。”
鲁军说,亲啦,他那两片嘴唇肉肉的,你别说亲起来很爽,我差点把他衣服扒了。
马小强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们还在起哄:谁知道啊,你们再亲个看看。
鲁军就真站起来准备抱我。
马小强突然拉开我,举起酒杯,站到我和鲁军中间,他说,今天是我弟弟请几个关系要好的同学毕业聚会,我本来不应该掺合进来,我今天过来主要是想给鲁军敬杯酒,同时也向他道个歉,那天是我鲁莽了,打扰了你们的好事,我向你说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