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开始脱,光天化日下,先是脱去了上衣服,光着膀子,脱长裤子时,他看我一眼,我早看出了他的猫腻,说,你脱啊。
他抖抖擞擞解皮带,刚把长裤脱下,我踢他屁股一下,跑开了,他抓起衣服就追过来,马宇轩,你敢耍我……
我们在梅沙湾玩得很尽兴,一直到薄暮时分,太阳落下地平线,喷出最后一点余晖,马小强才恋恋不舍离开。
他说,真想牵着你的手一直走啊走。
我呛他,一直走就走到香港了。
他就笑。
从梅沙湾回来,我们出去吃饭,还喝了红酒,看见一对小情侣在喝交杯酒,我心血来潮说,你敢不敢和我喝交杯酒?
他就真和我交起杯来。
我们是在散台,有人看见了露出窃窃的笑。
马小强却不理会,交完杯竟然问我敢不敢亲他。
我摇摇头,说不敢。
他说我敢。
我不相信,见他真要亲,我只好制止他。
他就放肆地笑了,笑声如阳光落在搪瓷的边缘。
去卫生间时,有个服务员终于忍不住了,说,你俩穿情侣衫?
我说是啊。马小强在旁边附和,我们还喝了交杯酒。
那个服务员似乎明白了什么,谨慎地笑笑,就没再说什么。
吃完饭,回酒店,我找钥匙开门时,可能是受了酒精的刺激,他靠过来,和我抱在一起,开始用手撩我的头,托起我的脸,用他的嘴巴找到了我的嘴巴,然后我们开始接吻。他会吮住我的舌头,拼命地往里吸。我缩回舌头,又吐进去,肉搏从小动作上转移到大动作上,过程无声且激烈。
那几天,我们除了出去玩就是做爱,马小强的状态特别好,一回到房间我们就会做爱,情绪高涨还无所无所顾忌。有一天从凌晨12点到晚上12点,我们各做了对方四次,来来回回地你上我下,我下你上,这真是个奇迹,我们从来都没有这样疯狂过。到最后,我实在累得不行了,他却还在折腾,折腾完,他把我抱到他身上,说,该你了。我说,不行,我已经四次了。他拍拍我的屁股,我五次啦。我只好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不一会就睡过去了。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他光溜溜的怀里。他捏着我的屁股,露出坏坏的笑,服不?我用胳膊勾住他的脖子,服什么?他说,我五次,比小石头还多一次。我白他一眼,不服。他又把我抱到他身上,不服你来啊。我用力扯扯他乳头上的毛,还来?我服行不?他嘴一歪,抽搐地笑。
做完爱,我们相拥看窗外。
在灯火璀璨的夜幕下,他向我反复絮叨着他一天的所见所闻。
星光静好,远处的城市仍在继续它喧闹的生活,但这一切都是浮云,我和马小强的青春和爱情的欢乐景象丝毫不受它的沾染。
这几天,我和马小强一趿鼻就仿佛能闻到相恋的味道。
有一天早上,他迷迷糊糊醒来,还以为是在本溪,竟然搂着我说,轩子,我先起了,你要吃哪家的油条?
酒店里,我们做完爱后的一些对话也很有意思。
我说,宝贝,你下去给我买个哈根达斯的球上来啊。
他说,你就知道吃球,那球就那么好吃吗。
我说,是啊,就那么好吃,我要吃两个。
刚出门他就回来了。
我说,这么快?
他说,还需要买吗,我身上就两个球。
我一楞,你身上哪来的球。
他把裤子一脱,看,这不两个球吗。
去死!我踢他,你赶紧给我下去。
还有一次,我说,吕辉竟然不相信咱俩搞同性恋。
他掐我一下,说,有病,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
我说,你说咱俩是不是搞同性恋。
是!这回他倒是很坦然。
我很吃惊他语气的淡然。他一直不承认自己的同志身份,甚至相当抗拒,他总说他接受我,喜欢我,也爱我,但他不是同性恋。每每提到同性恋这三个字时,就会用你们这种人来代替,总是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我说,你承认自己是同性恋了?
他说,我可没说。
我说,切,你刚才明明说是啊。
他说,切,你问我咱俩是不是搞同姓恋,我姓马,你也姓马,我恋你,你也恋我,我们当然是同姓恋。
靠,和我玩文字游戏。
“哎,你不是说两个男的在一起不靠谱,结不了婚生不了孩子吗。”
“本来就不靠谱。”
“那你还和在一起?”
“我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不会背叛你啊,我不是张凯,我也不喜欢别的男人,哎,你们这些人是不是总想着出去找人啊……”
切,还你们这些人,我猛扑了过去。
一顿乱亲后,我不死心,又问他:“那你到底是不是同性恋嘛,记住,我说的是性别的性,不是姓名的姓。”
他白我一眼:“不是。”
我心一紧。靠,还不承认,这小子嘴可真硬。
他却接着又不紧不慢说:“我不是说了吗,我又不喜欢别的男的,我也没想过要跟别的男的发生什么,一想到和别的男的,哎呀,恶心……喂,你昨天是不是又下了一部,你怎么总看这玩意啊,你很喜欢吗,两个男的多恶心啊,男女片里也有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