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惠已经回厨房忙活了,凌九夜走到书房敲了敲门,听见里头应声了,才推门进去,恭恭敬敬的看向郭德纲,低头行礼,“师父,我回来了。”
郭德纲带着眼镜,看他进来了,瞄他一眼,努了努嘴,“坐吧,这段时间也是忙活坏了,歇会儿,喝口茶。”
“哎,”凌九夜点头,先给郭德纲空了的茶杯续了杯,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坐下了,“让您操心了,我没事儿,刚刚就是一场虚惊,我们俩都没事儿了。”
“嗯,我也没当回事儿,小辫儿也该受点儿教训了,你也是,别这么惯着他宠着他,我知道你心疼他不容易,可人不是这么惯的,他这几年虽然稳重了,在你这儿还是跟小孩儿似的,最舒服也最任性,你自个儿得把握分寸,让他知道你的底线,要不然这日子还有法儿过吗?”郭德纲该点就得点,这俩都是半大小子,当初懵懵懂懂凭着感情本能在一块儿了,到底不像普通过日子的,尤其自个儿弟弟还爱作妖,总不能可着劲儿嚯嚯凌九夜啊,道理得说透了才成。
凌九夜点了点头,明白师父的意思,感激的道,“我知道,这回我也反省了,是不是对他太纵容了,我就是觉得他不该受苦,或者说,他受的苦也该够了,往后都是甜才是他该尝的。”
郭德纲当然听懂了他的深意,放下书摘了眼镜,看着他道,“辰儿啊,我知道你心疼他,我也心疼,但有件事儿你得明白,这对你们师兄弟都一个理儿,不光是他,你们挣得多,不管是别人说什么,都是你们该受的,你赚的不就是这份挨骂的钱吗?不用心疼他,经过这么多大风大浪了,咱也都过来了,有什么好心疼的?”
“是,我明白了,”凌九夜有点不好意思的朝他笑了笑,保证道,“我以后指定不这么惯着他了。”
“嗯,行了,你俩这回也算是把话都说透了,以后好好的,别胡闹,好好工作,再过两天你俩不还得去美国吗,好好放松放松,散散心,省的天天精神紧张的,回来也就舒心了,”郭德纲对他很放心,嘱咐了两句,让他出去了。
一出门,凌九夜就瞧见张云雷在不远处紧张兮兮的看着门口,忍不住好笑的走过去,“你干嘛呢?”
“我姐夫……没说你吧……”张云雷生怕姐夫不乐意,心里头惴惴不安的,看他出来了,赶紧问道,“他没骂你吧?”
凌九夜朝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儿的道,“师父骂我干嘛,祸又不是我作的,师父让我不许这么惯着你,骂你呢!”
“……哦,”张云雷一听,缩了缩脖子,立马老实了,去拉他手,晃了晃,“我都知道错了,姐夫说得对,你以后都不用惯我了,该骂我就骂我吧……”
“你哟!”凌九夜看他这模样儿,就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又好笑又无奈,抬手去捏他脸上的肉,可到底也没忍心使劲儿,“吃一堑长一智,这话你就对我从不记着,是吧?”
“没有没有,这回我真记住了,再也不会了……”他肯原谅自己,那张云雷还不是上赶着讨好他啊,撒娇也得让他心里头舒坦了才行,这会儿做什么都乐意,跟他一块儿回客厅坐着了。
大家聊聊天,王惠把晚饭就做好了,喊了郭德纲来一起入席吃饭,说说笑笑的,热闹又融洽。
吃过了晚饭,秦霄贤和杨九郎就离开了,凌九夜没开车来,也懒得回去了,索性就在玫瑰园住下了,忙活了一周,疲倦极了,好不容易和好了,也没了别的心思,俩人洗洗就睡了。
第二天还得工作,张云雷一大早就出去了,凌九夜下午回小剧场说相声,也不着急,掐着点儿去上班了,一进后台,就看着周九良和孟鹤堂来了,难得来空降,有点纳闷儿,“你俩怎么来了?”
“我们听说你出事儿了,特意过来瞅一眼,才知道你不在车上,好家伙,吓死我们了,”孟鹤堂早上看微博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儿,凌九夜的工作室已经发声明谴责私生饭了,还会走法律程序,特意过来看看,知道他们没事了,才安心,“你俩这回可真行,多大点儿事儿啊,闹了一周了,到底是年轻,真有闲心思!”
凌九夜让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孟哥,我那不也没压住火儿吗,换了谁,谁不懵啊?”
“是啊,不怪辰儿,”周九良赶忙替他说好话。
孟鹤堂一瞅他,“那是怪小辫儿咯。”
周九良哪敢肯定啊,话还没说呢,就听到外头又乱哄哄的,不多时就看到张云雷来了,一进屋就道,“怪什么啊?”
这会儿耳音也好使了,凌九夜一脸无语,看他来也知道是为了哄自己高兴的,没说话,就看孟鹤堂出声了,“怪什么,怪你呗,让我们辰儿都受委屈了。”
一提这事儿,张云雷脸有点红,嗔怪的看了孟鹤堂一眼,不敢反驳,乖乖道,“对对,怪我,怪我,这不负荆请罪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