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是你觉得辰辰配不上你了,还是你觉得自个儿配不上人家,又或者有什么端倪了,这么看着护着的?这几年感情都白瞎了是吗?”王惠也纳闷,他俩算是经历过生死了,最难的时候都携手熬过来了,现在人也大好了,名气也有了,怎么就非得来个只能共苦不能同甘?自己弟弟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我……”说起理由,张云雷自己都觉得羞愧,可总得给姐姐一个原因啊,纠结了半晌,才一点一点把事情说明白了,“姐……我知道这都是虚的,是做梦……可我一醒,心里头就……特别生气……也特难受……总是觉得心慌……”
王惠听得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折腾了半天,理由竟然是——
做梦。
对,做梦,梦着他跟辰辰没在一起,辰辰对旋儿好,他就吃醋生气,醒了就开始作妖。
这叫什么事儿啊?!
王惠隐隐觉得头疼,忍不住撑着额头直揉太阳穴,否则真想抄起笤帚给他一顿!
就为梦里屁大点事儿,他跑去七队一顿闹,把凌九夜气的急眼了,跑回玫瑰园躲着了!
看王惠气的那样,张云雷有点害怕了,赶紧道,“姐,你别这样,你要骂我就骂吧,要不你打我也行,你别气坏了……”
王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说俩人吵架有个理由,是任性啊还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又或者谁有了外遇有了新欢,好歹是说得出口的,她这个弟弟是什么情况,就为做个梦,吵起来了,人家凌九夜还不知道理由,在梦里头给人家扣了顶渣男的大帽子,现实里头骂人家,这说出去,人家不当他神经病才怪呢!
“你是不是安生日子过多了,非得闹点事儿才觉得舒坦啊?”憋到最后,王惠只能憋出这么句话来,哭笑不得的瞪着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他才解气了,“你就作吧!这回好了,给辰辰气成这样,你以为他还能像以前那么哄着你?张云雷,你是想把你俩的感情都作散了才觉得舒服是吗!”
“我……我没有……”张云雷就怕这个,他不想跟凌九夜分开,可就是那阵儿的醋坛子彻底翻了,怎么都遮不住了,让她这么一点,心里头慌了,瘪着嘴委屈的道,“姐……我没有……”
“唉!”看他这样,王惠简直恨铁不成钢,以前怕弟弟被漂亮女孩骗了,后来又怕他在辰辰这儿受到伤害,如今开始怕他伤害辰辰了,这俩孩子都一根筋,还是犟驴脾气,谁都不想先低头,好在凌九夜只要不涉及到原则问题,都乐意迁就他,但今天这事儿,受委屈的是人家,要是还能没心没肺的迁就张云雷,自己都觉得过分了,“辫儿啊,不是姐姐说你,辰辰对你有多好,你自己心里头也明白,任性撒泼,你俩平时小打小闹也就过去了,今天这事儿实在是太过分了,你说的那几句话,那是什么意思啊,那是怀疑辰辰跟旋儿有什么!要你俩单独在一块儿,说了也就说了,可那在七队呢,同着师兄弟的面儿,你就那么说了,你考虑过辰辰的感受吗?这是堂而皇之的怀疑!你要真有把柄,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你没有,那么多师兄弟瞧着呢,你就这样说辰辰,你让其他师兄弟以后怎么跟辰辰相处啊!你又把辰辰的脸面搁哪儿了?你要脸,你要面子,人家就不要了?你也太过分了!”
张云雷听姐姐这么一说,心里头后悔极了,当时只是随口一说,也没想这么多,现在一琢磨,真的是太侮辱凌九夜了,只恨时光无法倒流,否则怎么都不能说这种话来伤他的心啊!
看他那后悔的样子,王惠也有点生气了,真的是太过分了,惯得不成个样子,活该他被凌九夜冷落,多让他尝尝滋味儿就对了!懒得理会他,道,“行了,这事儿你自己掂量着办吧!人是你得罪的,祸是你闯的,总不能让我跟你师父把辰辰叫家来对你赔礼道歉吧,你不是小孩儿了,当了爹了,有孩子有对象,还这么没分寸瞎胡闹,谁都帮不上你,自己回屋反省去吧!”
“是,”张云雷也彻底明白了自己的错误,老老实实答应一声,乖乖回屋了,胡思乱想了半天,瞅着晚场也到点下班了,给凌九夜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他才接了,接通了也不出声,张云雷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赶紧道,“……辰儿……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好半晌,凌九夜才出声,“你什么意思?”
“我……我我我……”他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平静的不像话,张云雷真害怕了,想解释,又觉得自己是真的无理取闹,可不解释清楚,一时半会儿他都不会原谅自己了,只好硬着头皮道,“我就是……做了个梦……梦见咱俩没在一起……你去美国了,去移民了,还跟旋儿亲亲热热的……
我醒了特委屈,特伤心,就……冲你发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