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这儿等会,我上去收拾几件衣服,回玫瑰园!”
“啊?啊!”董九涵机械的回应了两句,看他下车上楼了,突然觉得不妙。
完了!辫儿这是要回娘家!他俩这是真吵架了啊!
这么大的事儿,他哪敢自己拿主意,赶紧给凌九夜发了微信——
[哥,辫儿哥要回玫瑰园,您看……]
没几分钟,就看凌九夜回微信了,董九涵刚松了口气,一看屏幕,这口气差点没噎死自个儿——
[让他滚!!!]
……完犊子,俩人是真杠上了!
董九力了解凌九夜,他鲜少用这么多感叹号,这可真是气大了啊!一气儿打了仨感叹号,自己都能想象这话如果从他嘴里头吼出来是多大的音量了,再也不敢回微信了,战战兢兢坐在驾驶座上,眼瞅着没多久张云雷拎了个手拎包就出来了,一言不发上了车,只好赶紧驱车往玫瑰园赶,
怎么也得平安给他送到了,再说别的。
一路无言,董九涵也不敢惹他,到了玫瑰园,张云雷二话不说就下车进屋了,他只好停稳车跟着进去了,来都来了,不能一声不吭走了啊,怎么也得跟师娘师父说一声才行。
因为不是周末,安迪还没下课呢,王惠在客厅跟阿姨聊天,抬眼就看张云雷回来了,刚没等问他呢,就看他脸色阴沉一声不吭回屋了,一头雾水,又见董九涵跟着进来了,赶紧道,“这怎么了?辫儿出什么事儿了?”
保姆阿姨一看时间,该去接孩子下课了,再说也看出他们有话要讲,识趣的打了个招呼离开去接安迪了,董九涵看阿姨走了,才敢出声,“师娘,辫儿哥跟辰儿哥吵架了。”
“吵架了?这可新鲜了,他俩还能吵架,这都多少年了,我还是头一回从你们嘴里头听说他俩吵架的,”王惠惊奇的瞪着董九涵,不敢置信,要不是他也脸色凝重,都以为他们师兄弟玩愚人节游戏了,拍了拍沙发,“来,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董九涵巴不得赶紧有人给这事儿了结了呢,急忙坐下,把事情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末了挠了挠头,“师娘,我也不知道今儿辫儿哥怎么回事,以前辰儿哥跟旋儿他们闹得再过分,他都只笑呵呵的,从不往心里头去,今儿……也没什么啊,他突然就生气了,话说得那么过分,辰儿哥能不生气吗……”
王惠本来以为他俩小打小闹,可听董九涵这么一说,心里头也有点不乐意了,不是生凌九夜的气,而是气张云雷,没好气儿的道,“甭管他!惯得他这些毛病呢!辰辰怎么了?你们都是师兄弟,他俩哪怕再怎么好,哪能对自己师兄弟这么刻薄呢!再说了,旋儿也没怎么,更何况辰辰这些年对他怎么样,他自己心里没数吗?!哪能说这么伤人的话呢!我看就是辰辰平时太惯着他了,把他惯成什么样子了,现在连是非黑白都不分了?无端端朝人家发火,辰辰要还迁就他,那还能好吗?!”
董九涵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可再怎么说,两边儿都是自己师兄,况且跟张云雷这么多年,也知道他说的不是真心话,赶忙道,“师娘,我估计今天师哥是遇着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不然不可能对辰儿哥这样的……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脾气急,那阵儿逮着什么就说什么了,指定不是故意的……”
“你就别替他说好话了,不用搭理他,你该干嘛干嘛,该演出演出,该送他送他,别的你甭操心,冷落他几天自己就老实了,别像你辰儿哥似的,天天拿他当个孩子一样!他都多大了?奔三十的人了,还跟三岁一样啊?说话这么不经大脑,这是什么?这是伤人心!”王惠不惯他毛病,再怎么口无遮拦,这种话哪能随便说呢,说一次不当真,就会有第二次,说多了,心伤透了,日子还怎么过啊?“你年轻,经历的少,师娘告诉你,哪怕再怎么生气,这种伤人的话,怀疑的话,只有有了真凭实据才能说,而且得两个人面对面的说,哪能这么捕风捉影就吐出来了?换了你是辰辰,你不寒心吗?”
董九涵默默点头,其实心里头也是替凌九夜委屈的,他几乎是一路见证了他们俩的真心实意的,听张云雷说这话的时候,也吓了一跳,顿时明白了,“师娘,我懂,我听您的,保证不说这种伤人的话,不管是对谁。”
“这才对,你辫儿哥啊,就是小时候我们惯得,你师父那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除了业务上头的事儿,其他的都是紧着他们要东要西,但凡能给的,不带亏欠一丁点,后来又出了那事儿,更得把你辫儿哥放在心尖儿上头了,这些年咱们都护着他宝贝他,才给他惯出这么多事儿来!”王惠早就嫌他天天大惊小怪的,只会对凌九夜撒泼耍赖,现在正好,也得让他这个不知足的弟弟吃点儿亏了,省的以为人家凌九夜没脾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