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现在什么也不能说。
郭旌旗的伤现在最重要,等看完病再说。
“郭大哥,先别管这些事情了,警察肯定会给你个说法的。”“如果在新疆,我非把他打残废不可!”郭旌旗忿忿地说。
我心里一紧。
医院很近。挂了急诊,上三楼。
医生看了伤势,询问头晕不晕想不想呕吐,郭旌旗一一作答,说只是头痛,别的也没有什么。医生让我在室外等候,说是要清理伤口,消毒,缝合,包扎。
我只得给郭旌旗点点头,出来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待。
看来,这件事情的幕后指使人不像是老韩。
除了张文清,还会有谁?
我翻出张文清的号码拨过去。
“呵呵,小辉啊,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怎么想起给哥打电话了?”“别跟我打哈哈,你凭什么给人使黑手?!”
听见张文清在电话里阴阳不定的笑声,我浑身气不打一处来,太血腥了吧!
“你说啥?我不知道你在说啥。”
张文清矢口否认。
“郭旌旗逮住了其中一个,那个人老韩认识,这事情不是老韩干的,你别说这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我挤兑他。
“老韩?老韩在你旁边吧,让他跟我说!”
张文清口气变了,再也没有了笑声,他一点都不买我的帐。
老韩现在怎么会在我身边呢?这个张文清,简直太阴险狡诈了!
我心里一凉。
尽管老韩似乎对这事情事先毫不知情,但是会不会在我和张文清打电话之前,他已经跟张文清通过电话了呢?为什么张文清现在就守口如瓶滴水不漏呢?
可是,除了张文清,现在还有谁会做出这样下三滥的事呢?
“我不能问你吗?”我义愤填膺。
“呵呵,小辉。哥劝你还是省省吧。你还是听哥的话,有些事情少看少问少想,只要你好好跟老韩,他亏不了你!……”我挂掉电话,既然问不出个眉眼,我也懒得受他恶心地罗嗦。
我现在也才知道,在张文清的眼里,我只是老韩床上的一个情人,很多事情,我根本上不了席面。
哼,张文清,总有一天,我洪小军要让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你的这种想法是何其幼稚!
老韩打电话过来,问我们现在在哪里。
没多大一会儿,老韩就来了,问,老郭现在怎么样。
我的心里有些凉。“那个人呢?”
“放了。”老韩轻描淡写地说。
“放了?”我大吃一惊。
“那不放怎么办?这是张文清给弄下的事情!”“他这是为什么?凭什么打一个毫不相干的外地人,郭旌旗又没有招惹他!”“你不知道,他这个人是个小肚鸡肠。就因为昨天老郭在他家门口那么咋呼,他也觉得面子上下不来。”尽管老韩不好意思说,当然,我现在也知道,张文清是狐假虎威,做这种让老韩既痛快又痒痒的事情。
“那我怎么给郭旌旗交代?他会善罢甘休吗?我觉得良心有愧呢!”我左右为难,低下头来,我对不住郭旌旗。
“这个你就别管了,有哥呢。既然大家误会一场,互相忍让一些,把他伺候好,说些好话也就是了。”老韩摆出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
可是,我心里真的有愧,觉得不是滋味。
这样,人家郭旌旗不是冤大头又是什么!
“老郭的伤现在怎么样?”
“在里面正处理呢,两个血口子,得缝好几针!”我指指珍室。
老韩拍拍我肩膀:“你呆这里吧,哥进去看看!”老韩径自推开房门进去了。
☆、125
见老韩进去,我连忙跟上。
医生和护士正在给郭旌旗头上缠绷带。
“老郭,情况咋个样?”老韩大模大样地问。
郭旌旗看我一眼,再看老韩:“也没有什么,缝了几针,轻微的脑震荡。”
“没有拍个片子吧?”老韩又道。
“不用,吃点药,挂几天液体,不碍事的,一个星期后就可以拆线了。”医生插话道。
我嘘了一口气。
要是郭旌旗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警察去了吗?那个烂仔怎么说。”郭旌旗问。
“等一会再说这件事,给你先办住院手续吧!”老韩岔开话题。
郭旌旗嘴张了张,看我一眼,把话咽了回去。
先把郭旌旗安排在病房,我拧了毛巾,帮他擦拭脸上的血迹。
老韩跟医生跑前跑后,拿了写好的病例和处方,划价取药。
老韩硬是把郭旌旗安排在特级病房。房间里卫生间电视电话都有,跟个小宾馆差不多的配置。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多少缓解些对郭旌旗的愧疚。
不一会儿,吊瓶就挂上了。
再见到老韩,郭旌旗也再没有提到打架的事。
老韩说:“小辉,要不这样,你去给老郭把宾馆的房子暂时先退掉,不是还要住几天医院么?顺便出去给老郭买两件衣服。”郭旌旗看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站着没有挪窝。
老韩笑着说:“你还跟棒槌一样戳在这里干啥啊?还不快去,这里有我呢。”给郭旌旗点个头,我只得出来。
不是我不愿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