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抚摸,胶着地痴缠,猛烈地深探,反复地狂癫,都不足以形容两个似火热情的要小别的青年人的激情场面。能够想得出的招数和体位,他们都一一试遍,最后,带着没有和对方灵魂合并的遗憾,两个人躺在床上相拥着对视着喘粗气。一个带着满足,一个还带着遗憾。
陈汉章走后,老韩差不多跟丢了魂似的郁郁寡欢。
老韩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在战友面前从不倒腾是非。他把对陈汉章的爱和思念深深地埋藏在心底。短短的探亲假,对老韩来说是那样的漫长。
想陈汉章的时候,他一个人上了山头。起风了,冷飕飕的风中越过松枝,越过红柳夹杂着细沙的微粒,吹进了老韩的眼睛。
“韩军!”,他正在揉着眼睛,忽然有人叫他。
老韩一震,不象是陈汉章的声音,他转过头。
朦胧的月辉撒下来,几步开外站着一个人,再揉揉眼,林团长!
老韩很吃惊,林团长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老韩环顾左右,这山头上,除了他们,除了高高的松树和低低的灌木,再没有什么外人。
他感到不可思议。
“团长好!”。
团长笑了起来,“你一个人在这里转悠啥呢?”
“报告团长,现在还不是睡觉时间,也不轮我站岗,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
老韩毕恭毕敬。陈汉章已经不止一次地说过团长如何如何,尽管对这位团长很陌生,也说不上来有什么好感,但是,下意识里,对于上级领导的那种敬畏,让他不得不每次见到领导就紧张地心跳。
林团长好像有备而来,笑容可掬地坐到大石头上:“别紧张。我可不是兴师问罪来的。来,坐下说话。”
老韩哪里敢坐。团长没有离去的意思,还要和他说话。团长会说什么呢?这让老韩诚惶诚恐。
“我知道你跟你们班长关系不错。他快要入党了,你难道没有想法?”
团长眼看着老韩笔直地站在那里,想想以前陈汉章形容的这个犟驴,笑了笑。
老韩的脑子里快速地转着。团长跟我一个小战士这样说话,到底什么意思呢?他怎么会知道我和班长关系不错?不是陈汉章也给我写了一份入党申请书,我誊抄后递交了吗?
“你好好表现的话,你也会很快入党的!”,看来陈汉章说的不错,这个韩军就是一个闷葫芦,林文龙心里笑了起来。
作为团长,你也犯不着给我说这样的话啊。不是还有指导员吗?不是还有营长连长排长班长这样的很多下属吗?要是我有什么事做坏了,大不了就是跟陈汉章这事啊。如果说被人发现了的话,就不至于今天这样还不受处分吧。再说,你个团长,真有什么事情找我,通讯员勤务兵一句话,我还不是随传随到!也不用大冷个天我们在这里吃冷风啊。
一系列的不可思议的问题在老韩脑子里快速旋转,却百思不得其解,呆若木鸡。
要是陈汉章在就好了,老韩还可以跟他探讨探讨,可惜,现在只有他一个人。
“报告团长,加入党组织一直是我最高的人生目标,我一定会扛好钢枪,争取立功表现的。”老韩非常机械地像背课文的小学生一样念着当初入党申请上陈汉章给他写的词语。
林团长绷住笑容:“我说了,你别紧张。我又不是在检查工作,你就当是在和我谈心吧!来,坐下来说话,别拘束!”
林团长一点儿架子都没有,指了指他对面的小石头,这个韩军,真的很可爱,陈汉章说的没有错。
老韩像个俘虏一样,不得不听话,不得不浑身紧张地坐下来。
他实在不明白,这个在千人大会上滔滔不绝镇定自若的团长,忽然在他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兵面前何以是这样的和蔼可亲。
☆、204
林文龙林团长和我家老韩在开始谈话的时候,真的就像所有关心下属的部队首长跟战士谈心那样,问籍贯,问家庭成员有多少,问学历,问个人爱好等等。林团长是亲切的,脸上一直保持着一种平和的笑容。
老韩开始的紧张和疑虑,随着谈话的深入,慢慢消失了,他慢慢地对林团长有了些好感。
在老韩看来,像林团长这样的首长,以前只会在开全团大会的时候,才能用一种仰慕的眼光看到。高级别的领导,战士从来就像仰望夜空中的星星一样,感到光明,却离自己是那样地遥远。他没有想到,今天这位团长竟然这样平易近人,离自己是这样近。对部队首长的崇敬心理,使老韩觉得每一位首长都是他心中的神明。林团长这样的干部,无疑是老韩崇拜的对象。
“在家里有对象吗?”,团长终于忍不住问。
“没有”。
“是没有定下来,还是没有过这档子事情?”,怎么看面前的小伙子都不错,怎么可能连个对象也没有?《少年维特之烦恼》这本林团长看过不知道多少遍的小说里,歌德说的多好:哪个男子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