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仍然很疼吗?能不能撸开让我看看里面?”陈汉章变得严肃起来。
老韩急赤白脸地说:“每次洗的时候和用药的时候都要费好大劲才能撸开,现在你想疼死我啊!”
陈汉章不再坚持,怜惜地说道:“你是咋搞的?不是每个星期都能洗一次澡吗?怎么会让它发炎得这么严重呢?”
“你说的轻巧,我们农村娃可比不得你们城里人,怎么会意识到这地方会发炎呢?洗澡也不会有意识去洗这个地方啊。再说,每次洗澡的时候,都是那样多人挤在一起,这地方坦露着都怪不好意思的。还有,这地方,一碰,呃,就硬,硬了得拼命忍着,那多难受啊。”我家老韩那时候尽管心情不像刚才那样紧张了,但是第一次跟自己以外的人谈到这类事情,面孔仍然紫一阵白一阵的。
“哈哈哈,”陈汉章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是声音里面带上了一丝宠溺的成份:“你可真是个傻小子。你不知道古人把洗澡叫什么吗?叫沐浴吗!‘沐’是洗头,‘浴’就是清洗全身,既然是所有的地方都清洗,为啥要绕过呢?再说,就是硬了,也很正常嘛,没有结婚的人的日子都很难熬的。不过,自己要学会‘融会贯通’的道理呢。”
或许老韩到现在也没有意识到,一个农村汉子,从小就在河里光屁股玩耍,为什么成年后对于这些事情反而敏感起来。那时候,他还没有同性恋这个概念,只知道看到同性躯体后产生冲动是丢人的事情。
已经被副班长验看过,眼见着陈汉章没有说出什么对自己再有压力的话,也没有接陈汉章刚才的话茬,老韩吸溜吸溜着让倦鸟归林。
“别介!”陈汉章伸手去拽老韩的胳膊,尽管老韩有些小恙,但是,他还是希望借此和老韩达成一种从未有过的深层次交往,“我还没有看完呢,只看了一个头,里面的还没有看那!你应该把裤子抹下来让我好好看看!”
陈汉章得寸进尺的要求被老韩断然拒绝。不是我家老韩打算拂陈汉章的面子,我想,如果不是现在还患着炎症,如果他有以前那样的好心情,也许,我家老韩不会反对陈汉章这进一步的要求的。这个陈汉章,怎么看,都是个让人舒坦的男人!青春长,风飞扬,尴尬年华心慌慌啊。
“有啥好看的?”,我家老韩意味深长地看陈汉章一眼,“你自己也有,想看的话,自个儿看自个儿的去!”
“有啥了不起的?我的还比你的大呢!我这是在关心你,我就喜欢看你的!不行吗?”,陈汉章贼心不死,嬉皮笑脸起来。
尽管老韩是农村出身,洗澡的时候,看见老韩结实的身体上,白皙的肌肤上,那一身好毛,陈汉章没有少流口水。“好男一身毛,好女一身膘”的俗语,陈汉章早听说过了。
听陈汉章这样说,老韩的心跳加速了。陈汉章已经不像开始那样强迫了,这样的话说出口,老韩非常乐意接受。我的老韩不说话了,他低下头,一屁股坐在刚才的大石头上。
夕阳把更厚重的色彩涂抹下来,老韩的脸色不比刚才更自然多少。凉爽的山风,像一个等到了机会的正在抢掠一切小物品的小偷,在肆意翻查这山头的一切东西。旁边膝盖高的山草跟着起起伏伏,两个年轻战士坐在那里,好像是两只准备昼伏夜出的野兽。
陈汉章并肩坐在老韩身旁,把一只手搭在老韩的膝盖上,不经意间,慢慢地轻轻地好像无意识地揉搓。
我的老韩的心开始砰砰直跳。听到陈汉章说喜欢看自己,那么,这种喜欢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呢?和自己想象的一样吗?
“你不讨厌我就好。我说,韩军,我可一直喜欢你啊。这种喜欢可不是一般战友之间的那种喜欢。我一直就想找个机会跟你好好拉一拉,你没有感觉出来吗?”
我的老韩什么也没有说,转过脸看了一眼陈汉章,他要在陈汉章的眼睛里分辨这句话的水分。那时候的陈汉章,尽管情感比较复杂,但是,他对老韩的喜欢还是真挚的。
见老韩不表态,陈汉章开始步步紧逼:“我可是向你表白了,你就啥也不想说?”
老韩低头咕哝着:“我一个农民,会说啥?”
“你就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我可是早就注意到了你的眼神。”
“喜欢。”我家老韩的这两个字,好像从牙缝里出来的声音。
陈汉章一把揽过老韩的肩膀,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大点儿声!”
老韩没再说话,只是把头靠在了陈汉章的肩头。
陈汉章一阵激动:“你个犟驴!”,侧身捧住老韩的脸,在他嘴唇上深深地吻了一口。
我家老韩就这样被人夺去了初吻!
那时的老韩,憨厚老实而又纯洁可爱的让人沉醉。而陈汉章也算体贴,没有进一步的举动。要不然,激动起来,老韩的小弟弟等于是给他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