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紧张起来,好像老左这一个电话是我偷偷摸摸给打过去的一样。就要过年了,我可不想大家为这事弄得跟上次二嫂来西安他们俩打起来。
老韩的气息明显粗了。
老韩伸手从我手中抢过电话,说,“我是老韩,老左,你把衣服送过来,半小时后,开发区站牌见!”
老左一直没有挂机。或许,他只是想多听我说几句话,但是,没想到,等到确是老韩粗重的话语。
挂掉电话,老韩把手机扔到我怀里。皓皓听到动静,跑出来,睁大眼睛,问,“爸,咋了?”
老韩扭头,大声呵斥他,“没你事,回你屋去!”皓皓像一只受惊吓的小老鼠赶忙缩回头。
老韩扔掉手里的小文件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掏出一根烟刁在嘴上,半天捏着火机,却没有点。
老韩的火爆脾气我很清楚,他要做什么事情,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靠在橱窗前,我远远望着他。“哥,其实,他也没有做什么,只是习惯使然,他刚才还在说你好话呢。”
说完这话,我简直想抽自己的嘴巴。我这不是告饶和火上浇油么?
老韩瞪了我一眼,点燃香烟,长长地吐出一口,脸扭到一边去,望着墙上的一副字出神。这幅字,是我闲了没事,用毛笔写的,连落款都没有,稚稚嫩嫩,歪歪扭扭。当时老韩一个劲地夸我写得好,还叫人装裱好了挂起来,那条幅上只写了偌大的一个“静”字。
忽然,他站起来,打开门出去,我刚要跟着,他却嘭地关上门,到门口,好像听见他开对面房门的声音。没过多久,他敲门,给我说,“走吧,见老左去!”
我站着没动,老韩忽然把一个包裹塞过来,“拿着,去给老左。”
顺手摸了摸,软软的红色包里面是两只纸盒子,我不知道老韩的葫芦里卖的是啥药。
见我还在发愣,老韩拽着我下楼,上了车,不一会儿,就到了开发区。
停好车,老韩忽然说,“城里这两年禁止燃放鞭炮。”
老韩这句不搭前言的话,我越发糊涂了。
“哥。老左没有别的意思,真的,咱们回去吧。”我央求老韩。
“来都来了,回去干啥?”老韩在我膝盖上拍了拍。
这种温柔,在我来说,实在是个意外。
我趁势把手搭在他的脖子上,想揽过他的脸亲一下。
老韩却拨开我说,“老左来了。”
☆、267 (下)
没错,是老左。他正从黑色的小车里走出来,在朝这边张望,认准老韩的车子,径直走了过来。
老韩拍拍我的肩,把包裹递给我,“去吧,你把这个给老左,就说是你送他的。接了衣服马上回来。”
“哥——,”我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老韩的包里装了什么东西。
老韩要我这时候去拿老左的衣服,我实在是揣摩不出来老韩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去吧,你要相信,哥不会害他,更不会害你。”
老韩棱角分明的脸,此刻在车内弱弱的光线下,让我感到有些陌生。
老韩的话我不能不听。
我迎上去,把老韩的包裹递给老左,尽量挤出一份让人看见还算舒服的笑意,说了声,“哥,春节快乐!”
老左接过去,打量一下,很纳闷,“啥呀?”顺手把一个包装得很有档次的一个盒子递过来。
他的脸上挂着我熟悉的也久违了的璀璨笑容,“你也春节快乐!小辉长大了啊,老韩没有难为你吧?你给我的这是啥啊?”
老韩还在车子里看着我呢,我不想再说什么,跟他道别,“你回去自己看,谢谢哥,我回去了!”
老左没言语,还站在原地。
拧身走的时候,我知道老左并没有转身走,他目送着我上车,目送我在灯火阑珊处跟老韩离开。
把纸盒子放到后面的座位上,我问老韩,“哥,你让我给老左的是啥东西?”
“酒呀,两瓶五粮液,还有两盒德懋功的水晶饼,就当你提前给他拜年了。”
我惊到了。
我能体谅老韩听到老左电话后的那种气恼,可为什么他忽然就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也许是二嫂以前的一番话语让老韩恼怒后静下了心,这只是我的猜测,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是他再也没有在我面前说起过。
老左买的衣服,在我有生之年,我不打算在老韩面前穿起它。
车子该转弯向西了,而老韩却一路往北。
“哥,我们不回家?”我小心翼翼地问。
“不回。”
“去哪儿呀?”
“到了你就知道了!”
老韩并不看我,他不说话,我也不敢再问。
再往北走,过了城运村,过了草滩,车子一路继续前行。时候已经不早了,外面还是大冷天,车窗外一片皑皑白雪,老韩这事要上哪儿去呢?
自华县回来,春节前忙前忙后,梅梅和皓皓在我们身边,实际上只属于我和老韩的时间真的太少了。现在在这寂静无人的冬夜,这辆奥迪,竟然成了我和老韩最舒适最安逸的窝。暖风吹得很舒服的车内,坐在老韩身旁,我忽然想起当初那段两只冬天相互咬着耳朵的小老鼠依偎在一起的文字,想到那种意境,一种温暖,一种柔情在心中慢慢涤荡开来。
看过很多小说,不得不说这本写的挺失败的,人物塑造的很失败
太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