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华庭的房子慢慢有些样子了。阳台,卫生间,客厅,厨房都铺上了米色的全瓷地砖,各个房间的墙面刷上了洁白一新的仿瓷防水油漆,卫生间装好了浴霸,整套卫浴全部安置妥帖,卧室的木地板正在装订当中。算算日子,不超过半个月,一切就OK了。
算算日子,我竟然在天水已经呆了将近四十天!
星期六晚上,我打电话给老左,“哥,你最近去过荫水坊吗?”
“咋了?”突然接到我电话,老左有点紧张。“难道你们最近没有联系吗?”
“那倒不是。只不过我隐隐地有些担心。”
“担心啥?”听说老韩跟我经常保持通话,老左的语气略略平和了些,“老韩做事,还有你担心的啥?”
“我,”我不知道怎样说才好,老左这样说我也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但是,一种说不清的东西最近一直让我很不安,“他那边的事情,总是说得轻描淡写。可我觉得事实上不会是他说的这样。”
老左笑道,“那当然,主要是还不到最关键时候。你想啊,现在的选民们,一个个都精明得很呐,除了那些平时跟候选人走得很近的人,大多数人这时候谁还愿意明目张胆地站出来偏袒某个候选人?那不是明摆着得罪其他人吗?不过,看情况,老韩的形势比较好,我去过他那儿一次,他家倒也挺热闹,一天吃饭的人,最少都有一百多。”
“我想回去看看。”我支支吾吾地说。
“你回来做什么?你想看什么?”老左极力反对,“你难道真不明白老韩把你放在天水的用意吗?你要知道,这时候,你不能给他增添一点儿干扰,要是有人拿你作文章,老韩岂不是会前功尽弃?”
“我偷偷地回去,我可以不回村里,也不回雅心园家里,我知道老韩不会让我回去,我实实在在想他了。”
就像有一百只猫爪子在我心头挠过,想到老韩,想到如果让我要呆到竞选结束,我真不知道怎么好,不知道剩下来这些日子我将怎么过。
“小辉,我知道你现在的感受,可是,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你要会想,你也要听话,为长远考虑,为了你,也为老韩,你再忍一忍,你再等一等。”
老左沉吟了一会儿,低低地缓缓地说。
我以为老左会帮我,但是这一次,老左拒绝了。
放下电话,我感到百无聊赖。
又挨了八九天,天水华庭的装修终于宣告完工。请老马和工人吃了完工饭,给大哥了五千块钱,老韩留下的卡上居然还剩余十二万多,老左的卡,我一分钱也没有动,我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还给他。
从外面回来,大哥高高兴兴地收拾完东西说,“老三,刚才我给老韩打电话了,老韩说已经给我折子上打了五千块钱,让我暂时回华县,说是等他忙完再跟我联系,我今天就走了,你打算回西安吗?”
我笑着摇头。看起来,我还得在老马家继续住下去。
买了车票,送走大哥,在火车站,夜风吹得我很疲倦。
我这才发现,当手上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自己竟然这样的空虚和无聊。拿出手机,我在上面乱翻,忽然翻到陈汉章的电话,不由自主,我摁了上去。
电话竟然通了。
陈汉章很惊喜,“小辉?真是稀奇啊,你竟然给我打电话?”
我笑了笑,“听说你病了,一直也没有问过你,你该骂我不懂事了。”
“我哪敢啊,我骂你的话,韩军还不生吃了我?”
听起来陈汉章的心情不错,竟然有心跟我开玩笑。
“最近怎么样?我想去看看你。”
不管怎么说,陈汉章也算曾对我有恩,那次在渭南车站跟雪萍一起追过我,尽管他是看老韩面子。
“好啊,我在四医大。你要是能来,我会好得更快。”陈汉章哈哈哈大笑。
“那行,我明天就去,不过,你可别告诉老韩。”
“行。不告诉他!”陈汉章爽快地答应了。
挂掉电话,我转身到售票厅,买了一张连夜的火车票。
我要回西安,我要见老韩,这是我现在只想做的事情。
☆、297
K174次列车,是晚上将近十点从天水出发的。还不到凌晨三点,就到达西安车站。
偷偷地跑回来,没有人来接我,我笑着摇头,下车的时候,我还记着戴上一只大口罩,来捂住自己的嘴脸。
出站口没有太多接站的人,夹在为数不少的人流里,我不怕谁能认出我。站前广场上,除了冷冷的空气和三三两两的旅客,出入最多的就是跑夜班的出租车司机。
“伙计,上阿达起(关中方言,去哪儿的意思),要不要车?”
几个司机围上来,殷勤地问询,一个个大嗓门,一口口久违了的正宗乡音。
在天水呆了将近两个月,忽然听到这熟悉的语言,再看见老城墙,片刻间,那种亲切感扑面而来:西安,老韩,我回来了!
上了车,司机转脸操着很不标准的普通话问,“师傅,上哪儿去?”
看过很多小说,不得不说这本写的挺失败的,人物塑造的很失败
太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