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耻的人还好意思缠在我身上撒娇讨爱地说:“你别这样嘛阿华,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吧,回去我给你跪下,你要发火就发吧。”
我还有火可发吗?又有什么权利发?一个法定单身男人和他的法定单身前妻鸳梦重温又有了孩子,这合理合情合法合天道关谁的事?
我原谅你什么呢?你有什么错?错全在我,我把这世界颠倒了来过还想不接受惩罚吗?
叛徒的下场一般都是两边都不要他,最后他又在人民面前讨饶呼天抢地地嚎着要跟人民在一起,人民英雄就轻蔑地踢开他,眯着眼鄙视地骂一声:“叛徒!”叭!叭!两枪结束他的狗命!
我从小一直渴望成为这样的英雄,好酷酷地帅帅地做这个千古流传的表情,(虽然在我们的国家三岁小孩也会做)然后姿势潇洒地举枪,定格几秒钟才抠动板机,用人民群众最陶醉的英武豪迈表情欣赏着叛徒垂死挣扎的丑态。
可现在是反过来,叛徒英俊高雅气势非凡又魅力四射谁敢亵渎?而被出卖的人却形为狼狈心虚气短腰膝酸软只差没跪下来哭号了。因为被出卖后他才知道自己是谁,只有自己救自己了。
我觉得没脸见人,特别是没脸再见他,在与世对弈的这场感情战役中我输得一败涂地,突然此刻发现他没有和我并肩作战,他一直属于他的那个世界,现在更是又回到了他的族群中受着保护反成了我的对手,而我是什么东西?一直又在干了些什么?我感到从未有过的痛彻心屝的孤独“阿华你说话嘛,你在想什么?”
我想推开他,可是臂膀没一点力量,疲惫不堪。他还是像那个漂亮的吸血鬼一样缠住我,因为我的血还没被吸干啊。我只好求他:“你放过我吧,我小命只有一条,现在我只想一个人呆着。”
他放开我说:“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现在还敢告诉你我的意思?我竟然笑着说:“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找找我在哪儿,收拾一下我的旧山河,看看还剩点什么。”
有人要进来,我才想起没理由在此时此地寻找来时路去时途。
这一天是怎么过来的我不太记得了,只觉得我在和别人谈话时有时很专注,有时又很恍惚,有时忘了好多东西,有时又想起些早就忘了的事。
终于熬到晚上,曲终人散我可以陪陪自己了。
我的雷米(二十六)
林娜的房间传来怨妇的歌声:“一段感情就此结束,一颗心眼看要荒芜,我们的爱若是错误,愿你我没有白白受苦。”
她为什么总爱听这个著名怨妇的歌?她为谁白白受过苦吗?
我从来不爱听辛大姐的歌,太痴怨太小妇人了,可是现在她却击中了我的要害,是的,眼看一段感情就要结束了,现在只是再垂死挣扎一段时间而已。而这个过程我都没勇气逃脱。因为我不敢轻易思考现在就离开他,这就像哈姆雷特思索生存还是死亡一样沉重。
我们的爱本来就是错误,所以就是该白白受苦。一颗错误的心荒芜了你还好意思提?!
原来爱的经历和感受男女都差不多,只是不痴也就是不付出真情的人就不会怨,占领了椐高点你就可以嘲笑痴男怨女。我怎么还会犯这种错呢?在这圈中混了那么长时间,做大哥哥多少年了,这是只有刚进门的小弟弟才该有的心态,是被圈中人嘲笑为母气的感情行为。一个合格成熟的GAY都知道他们的心终是在走向荒芫因此都知道尽量保护好自己的心千呼万唤也不敢出来只指望能轻易唤出别人的心来。可我这个杀手却杀了自己的心!蠢得没路可退!
唉,算了算了,自己已经到了这种山穷水尽的悲惨境地还忍心自我责罚吗?只有好好哄哄自己保护好自己找找回家的路。我为什么每次都是被伤了才想起自己来?平时就只有他而没有我,我像一团透明空气整天绕着他,透过我就可看见他,而他就是我,他的世界就是我的,他的喜怒哀乐都是我的,那么我呢?我在哪儿?连我的过去都是一团空气吗?
我想喝酒,想吃摇头丸,想去堕落,然后从堕落中清醒。这种时候就会想起杜凡。我打电话给他说我今晚要好好堕落一回,他乐呵呵地说要给我找最靓的妞,最帅的弟弟,还有今晚要Hi大一点爽他一夜。
这时候无耻叛徒进来了。“你要去哪儿?”我嘲讽地说:“要跟您请假吗?BOSS?”
“我跟你去,喝酒吃摇头丸我都陪你。”
“可别,您这么高贵。如果您想吃奶倒可以跟我去。”
好不容易把保镖打发走,才开车门他就来上我的车。我现在是恐惧他了,在他的世界里捂得我快窒息,还不让我有一点自己的时空呼吸一下属于我自己的新鲜空气。
“你尊重我一下,我已经没脸见人了,你就让我好好安慰自己两天成吗?我求你了。”
“我陪着你就是尊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