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食指挑着我的嘴唇说:“看看这张苦瓜脸,逃不开是你说的,又要这么委曲求全的样,我就那么让你心虚吗?”
我庄严地握住他的手说:“不是心虚,和你同行注定还会有许多波折,而这种宿命又似乎在我们出生时就注定了,这能不叫人庄重吗?”
他也庄严地说:“那我们就来庄重地做一回爱吧,神圣地纪念你今天的庄严抉择。”
我扑上去说:“谁跟你开玩笑,我就让你庄严地叫一回床。”
这是我要找的雷米吗?可怎么像是梦中的人一样,他有些不真实,可又说不上为什么不真实,明明是他。这些事好像我早就经历过了,那么我是来到了过去?此刻他只是一个影像?怎么这一切都好像不太确定,如果是梦,就让我快点醒来吧,
我咬了一下嘴唇,很疼,这不是梦,是真的,我已和他在一起。
大海在摇晃,太阳太剌眼,我浑身剌痛,有人在唤我。这又是哪一个时空?怎么这么多人在看着我?雷米呢?为什么只有他不在?
什么?我醒了?我明明一直醒的呀,我在找雷米。
时空,时空,你是什么?为什么物质在时空里聚聚散散,人在时空里生生灭灭来来往往就只能证明你的存在,而没其它意义呢?那么人的感受呢?就更没意义了是吗?
我知道我的眇小,我的感情更眇小,可我还是想找到雷米。
“你去哪儿啦?手机也不带,叫我好找。”他笑着说:“我忘了。我一直都在大使馆。我听你们的鸟语听得累,躲远一点。”
“你以为你的台湾腔就不让人累?还让人肉麻。你老婆又是北京台语,这说明你们接吻的时间太多了。”他上来按倒我说:“我老婆是你,是你老想接吻的。” 我学着他用台湾腔说:“我现在好累好累,好想喝杯咖啡休息一下哦。”他笑着坐下说:“是接吻太多了,这就是正宗的北京台语。怎么样?这家香港人搞定没有?你们最后用鸟语交流些什么鸟事?”
“你在的时候就大局已定了,也没跟他们聊些什么,都与业务无关。他们已经基本定了,只是想压一下咱们。现在还是老办法,先丢他们几天,来电话咱不接,就说在美国,他们肯定会追到纽约去的,让他们费点工夫他们心理就坚定了。”
雷米喝着咖啡说:“这家人挺专业的,谈业务很轻松,可谈判就累了,他们太奸诈。”我搂着他得意地说:“狐狸再狡滑也逃不过好猎手啊,还不是叫咱们赶进了圈。棋逢对手才这么有成就感。”
下午喝咖啡时往往是我们和下属碰头的时间,如果有空,大刚他们都会进来在我们的会客室里聚一聚。今天全部人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那柳青清是我最讨厌看到的,一见雷米就见缝插针地献殷情,要不就撒娇,我早该把他赶走的,也省得后来他坏事。
这下他一进来就去拿咖啡壶关怀雷米说:“BOSS我再去给你们煮一杯吧。”他不顾其它人嘲讽的表情,温柔细心手舞足蹈跳着芭蕾舞状似我为亲人熬鸡汤,当他小奴家表情为雷米和我倒咖啡时,我摸了他的大屁股一下说:“柳青清,你妈是不是古巴人?”他说不是,我又问他:“你老爸是不是古巴人?”他说:“也不是,我是纯种中国人啊。”我惊讶地说:“邪了门儿了,你怎么就长了一个古巴屁股?”我看到雷米笑得妖妍,大家都跟着他笑了。柳青清不好意思地说:“我的肉全长在屁股上了。”雷米却给他台阶下说:“你该练练臀肌,我教你一套健身动作,只要你坚持三个月,保证你不再是这么松泡泡的样。”这小子心花怒放天真活沷地说:“好呀好呀,以后下了班我就跟着你们练,你一定要教我啊。”我和雷米有时在酒店的健身房练完才回家,大家常去看,也有人跟着我们一起练了,林娜是从不间断的。
喝完咖啡大家都出去后我说:“这柳青清就差没绣花打毛衣送你了,他要不是这种人才怪,以后你少当着人面跟他逆来顺受的,降低你身份。”他依然不信,只是以为我在吃醋,不过我承认也有一点。
“这种人我遇到的还少吗?也没发现谁是啊,你要看他不顺眼就赶他走,又不是我招他来的。谁稀罕看他那一脸鸡皮疙瘩青春痘,大屁股女人一样。”
他坐到电脑前收邮件,我从后面搂住他,把手插进他衬衣里乱摸,他就有本事坐怀不乱专心地在看邮件。没人在又没事时我总是想和他调情。我觉得这种爱和事业都在一起的幸运者不多,我被选中真的太意外太幸福,虽然道路坎坷了一点,但值得为此付出代价。况且现在也没人再打扰我们,不知他那天对他大伯和堂兄用了怎样激烈的棤辞,让他们连兰伽园都不来了,我们平安无事地过了一段平安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