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非洲回来后,已是春节过去了一个月了,一切都风平浪静,顺其自然。在兰迦园陪二老住了两天,他们像天真的孩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高兴地为我们调节胃口,逼我们大吃大喝,陪他们看本拉登,往我们耳朶里塞唠叨。我们决定暂时不向他们宣读我们的爱情宣言,因为他们似乎离我们的生活并不近,没必要打扰他们。
接海伦回到新居时,雷米说我该回家陪陪老婆了,我很在行地撒娇说:“才回到家你就要我走,除非你陪我一起去。”这是我真心话。这些日子被他宠得寸歩不想离开他,舒适而懒散,像退回到襁褓中的婴儿离不开摇蓝。他揉着我的头发说:“这太为难我了吧。”我说:“这有什么好为难的,她又不排斥你,你把她当妹妹像灵灵之类的人一样,你不愿住家里就住在酒店,我们去看看她两天就回来,她会很高兴你也去的。”
就这样他被我逼着来昆明住了两天酒店,和我老婆儿子共渡了一个周末。
进门不久他就很有小孩缘地和我儿子玩起了电子游戏,两人童心大发地你死了我来救你你打天上我打地下快吃你别发呆快打我都被你拖死了你怎么这么鸟不跟你玩了,埋怨一番总结一番对视一番后又合作如初从头开战直到我儿子也会叫“very cold!”
我像老爸爸一样慈祥地注视着这两个亲人,泡在蜜里一样品味着这天伦之乐。
吃饭时他被四川保姆做的菜辣得像我儿子一样满脸通红大喊大叫,我老婆像对我儿子一样惊慌失棤找解救办法,我笑着说:“别管他,该让他学着点吃辣味了。” 她瞪我一眼说:“你怎么能这样?”起来倒冰水换菜给他哄他喝汤吃水果就不辣了,他无可奈何地噙着辣眼泪说:“嫂子你别管我是该学吃辣味了。”在外面我就是打断他肋骨他也不怵,在我家让他吃点辣味他就伤极肺腑。视死如归地吃死那盘辣味菜让我们全都惊恐不安。我才后悔不该让他来这,幸福了我一家伤了他一人。
娜姆问他我以前是不是有过惨不忍睹的失恋打击,所以痛怕女人到她出现?复仇天使就拉开弓射了我一箭:“他啊,上中学就谈恋爱为女生跟我打架。”我老婆给我一拳说:“你还装从来没碰过女人!我向来不信。怪不得那么喜欢呆在北京,有老情人啊。”
我挡回他的暗箭说:“那你怎么不问问他我跟谁谈恋爱了?”
他咬着牙恶毒地又补一箭:“我怎么知道你的?你去鬼混时又没约我。”
我看着他,他瞪着我。你给我惹这种小麻烦干嘛?一到这儿你怎么对我就像敌人?这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亲爱的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我也不轻松啊。
不管娜姆怎么亲切关怀他他还是死也不肯住家里要去酒店,我送他进了房间后他倒在床上不愿看我,我帮他脱衣服哄他睡时他说:“快滚吧,我又不是你小老婆。”我关好门出来时突然想,我的爱在这儿,我怎么却要去和别人上床?他这一夜能安眠吗?可我们此行的目的又是为了娜姆。我伫立在门口不知该怎么办。
不管娜姆怎么温柔,怎么善解人意,我竟然还是折腾得满身大汗也不能成事,我的爱神总是不断地睡过去,它一次又一次地发现上当,又逃回来。我的身体需要那个强有力的拥抱,狂暴而甜蜜的抚摸,色情深吻的挑逗,以及那热血流动的声音都能听到的力量之躯的挤压和冲击。可怕的雷米!
我勉强满足她后,她挤在我怀中睡了。我却有点辛酸,心还空得发慌,像失落在冰冷的宇宙,孤单无依漫无目的地飘着,我原来这么需要他的牵引。想打电话问他睡了没有,但又怕更添他愁绪。我真的该离婚了,这种三人行的日子受伤的不仅是雷米,我也很痛苦、失落、茫然无助。伤他也等于在伤我自己。娜姆更是不能得到真正的满足。
回到家他说:“以后打死我也不去你家了。”我也痛心疾首地说:“那以后就别去。”
他第一次以太累了为借口拒绝和我做爱。我起来坐在床上抽烟,看着他假睡。他终于装不过去说:“你还是暂时不要离,世事难料啊,她那么好为我们受了不少委曲。”
“你还是异性恋心理,只和她相处了两天,就只为她考虑,离婚又不会让她死。你怎么不想想我的感受呢?我在中间什么也不是。和她上床我有多委曲,又觉得是在犯罪。你是怕你还想结婚我会连累你吗?什么世事难料?”
他苦笑着起来抱着我说:“干嘛又为这事吵?我现在特怕跟你吵架,这事先放一放,下次再说好吗?她又不像伊妍,我真的不想你为我妻离子散的。”
我很疲惫地说:“离婚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只要有你就行了,下次回去我就和她摊牌,反正迟早还是得离。这两天我算是领悟了,女人只不过是你我生命中的过客,我还是逃不开你,今生是在追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