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车才知道自己不知该往哪里去,新居不能去,家也不能去,他都会去那找我的,回香港,去深圳还是去昆明他都能找到我,我只能躲起来几天再动身。一直在四环路上绕了好多圈,我才想起躲到一个地下室酒吧最安全,我在那买醉到天快亮了,才觉得很困,就在车上睡了一会,醒来时天已大亮,我想只有去找个偏僻的酒店住两天再走。
我打开手机,里面储存了好多信息,全是他发来的,我一面看一面泪水膜糊了双眼,就不敢再看,刚要关机,又接到一个电话,是东尼,他说:“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有了雷米就不要我们这些朋友了?”我忽然觉得他好亲切,就说:“我现在就来。”
我一见到东尼就说:“我要睡觉。”他奇怪地看着我说:“你就像一夜没睡一样,去哪里风流了?雷米呢?”我仍然说:“我要睡觉。”他就送我进了房间,我一看到床就倒了上去。他站在床边看着我说:“和雷米吵架了?”
我已麻木得不痛苦了,还有点想笑,想受点什么剌激,想让人打一顿。我发现我对他说:“上床来和我做爱吧。”他不解地说:“你是说真的吗?别耍我了,睡你的大头觉吧。”我大笑着说:“你不敢!去死吧你。”他仔细研究我一番后说:“肯定吵架了,要不就是分手了。他在哪里?”我说:“你想找他?你有几条命?我和你是好朋友,我奉劝你别招他,否则你像我一样被剥几层皮还可能死无全尸。”他好奇心被挑起来了:“雷米到底是什么人?他是纽约长大的毫无疑问,他是不是黑帮老大的儿子?我觉得他太神秘了。”我说:“管他神秘不神秘的,都跟我没关系了,我现在就想睡觉。”我脱了衣服只穿着内裤就钻进被子里,他一直看着我,坐来我床边摸着我的头说:“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我就上床来了啊?”我说:“上来吧。”他马上就上床来了,压在我身上说:“你太性感了,我一直忘不记你的滋味,你那次怎么一起床就不认人,伤了我好几天。”我闭着眼,想等他快点把我弄出点感觉来。他一直在吻我,抚弄我,忙乎了一阵他问我:“怎么没动静?你不想啊?”我困极了睁开眼看着他的脸,很讨厌,就推他下床说:“滚开!我想睡觉。”他下了床,穿着衣服说:“你情绪不稳定,一定是出什么事了,要不就是喝多了酒,那就好好睡吧。”我听到他关门的声音后不一会就睡着了。
我一直睡到下午才醒来,回忆了好一阵才确定我真的和雷米永别了,这次更突然,更没希望再回去。他一定在满世界地找我,担心我这个又带着枪又管不住自己的人,在这种前所未有的情绪之下会干出什么事来。我想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我好好的,叫他不要徒劳地找我了,就是找到我又能怎样?但一拨他的电话我就喉头发硬,泪水直涌,我怕我会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来,就只好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就赶快关机。
东尼进来叫我吃饭,发现我两眼通红还在流泪,就说:“有这么痛苦那就不要分手嘛,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流泪,我打电话叫雷米来。”我说:“你敢!那你要我死是不是?我是逃出来的,哪都不敢去。他像一中华瑰宝被严守看管着,只能让人看,你要是敢像我一样不知天高地厚去偷了他的话,任你是你们民族英雄祖先华莱士又怎样,华莱士只是受皮肉之苦,而我却受尽精神折磨,再呆下去也是要粉身碎骨了。”他理解地看着我。他的袓先是苏格兰人,母亲是中国香港人,他常很为自己是苏格兰人的后代而骄傲,那双蓝眼睛配上这金色皮肤,明白地告诉世人他是一个杂种。
吃完饭他问我打不打台球打不打保龄玩不玩帅哥,我说我什么也不想玩只想坐着喝茶。他又说那就谈谈雷米吧我说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谈他以后再谈还可以。他说那你要我就这么陪你干坐着吗我又没失恋还不如上床去我给你高潮让你好受一点。我说算了吧你那方海是个醋坛子骚狐狸母狼一样闹起来更是让我去死吧我就要你这么陪我干坐着。他说他和方海早就分手了现在和我一样是单身所以最应该上床去互相安慰,我说现在我不习惯没感情就上床了他说只要上了床感情就来了而且我们有过二次上床感情基础。我说你这骚狐狸该被打成夜半歌声不然全世界人民不能好好繁衍子孙万代。
他受罚一样陪我喝着茶,看着进来的客人中有没有帅哥,然后又想起雷米的美色说:“雷米肯定是从小就被与世隔绝地接受教育,然后又被放到社会上来,不然像他这么漂亮的男孩是要被骚扰得学不成任何东西的,他却是读了很多书有了很深的学问,但对社会上平民阶层有些人和事又不了解的样。你跟他好那么长时间,到底弄清他是什么人了没有?”我说:“没有,我只弄清他腹股沟处有一颗红痣。”他看着我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