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中记下了那些关銉人物的名字,以后办款要尽量绕开这些人。他问我雷米最近在干什么,我说常在国外,国内业务他都是摇控指挥。他又说,实在不行就找黑道的人干掉这小子。我说他拳脚特好,两个你加上两个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他抽着烟说:“他真有这功失?你给他吃摇头丸,把他武功废了,看他还闹不闹。”
“塞过他嘴里他都不吃,还不让我们在他面前吃。”
他笑着说:“那还有点难对付。只好这样了___你搞点他的资料出来,像今年的批文、委托书什么的,咱也照样造几份,有了这个就不愁不好办事了,咱们干了以后让这小子背黑锅去。”
我表情知心地说:“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可这些文件他只是签合同时拿出来给人看一眼就鍞上了,耗子都闻不着。”他哪想得到放这些文件柜的钥匙此刻就在我身上。
他搂着我像哄他小弟一样:“你城心一点,老虎还有个打盹的时候呢,他小毛孩样哪有那么耐心?搞倒他咱兄弟就好混了,我能进多少你也能进多少,绝不会像这小子一样把你当打工的。”
我出来上洗手间时很想知道雷米在哪儿,就假装跟他联系不上,打电话去问大刚,大刚说他下午来办公室的,但没和大家打招呼就走了。我又打电话去二老那问,他们说他没回去。那么他现在一定在新居。我有点心软想给他电话,但又想再给他反思反思。
今天我没陪杜凡他们吃摇头丸,只推说累了。但我还是买了单,付了小姐的坐台费,落难的杜凡此刻很知感恩了,一个劲地搂着我叫兄弟。妈咪也说:“我哥哎,每次都是你买单,今儿又是最早一个走,今天我就免费给你一个新来的公主,刚毕业的大学生,素质高,配你。你自己来挑吧。”我说:“你的心意我领了,但今天确实不行,要不我怎么舍得走呢。”
我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想,要和大刚商量一些对策,以不变应万变。大刚在这方面是会配合我的。我看看表已经二点了,有点放心不下雷米,他今天咬着嘴唇的样子很像小时候受了我的委曲时的表情,这个样子老在我眼前晃。我干脆起来抽烟,想着今天他真的被我伤够了,我怎么嘴不饶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呢?伤谁也不该伤他呀,他不就是从小就爱狗吗,我早就决定接受海伦的,以后可以好好跟他谈谈,叫他尊重我就是了。他那么一心一意地向着我,把我宠得大爷似的,到哪儿找这么称心如意的人去?现在离开他我自己也不好受,一个人睡不安稳。他这会儿一个人不知有多伤心呢。
我又不姓江地起来开车回新居了。他果然没睡,也不像练了健身的样子,恹恹地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机一个劲地换频道。我看到他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花也插满了所有的花瓶,床上的狗毛也清理干净了。就出来拉着他的手说:“睡觉去吧,都几点了。”他顺从地跟我上了床,躺在那光闪着睫毛不睡也不说话。我问他:“吃过饭了吗?”“喝了牛奶,不想吃。”“光喝牛奶怎么行,要不要我去煮夜宵给你吃?”
他一把抱住我说:“是我离不开你,可以了吧?”我说:“我不是想跟你争这个,我是气你不懂得尊重别人。我从小就有毛发恐惧症,一见到什么猫毛狗毛心里就直发痒,这你不是不知道,为了你我都克服了这些心理障碍,还帮着你侍候它,你怎么就不为我改变一点,至少你应该尊重我的辛苦吧?”
他沉默了好一会,最后终于勇敢地小声说:“我错了。”我说:“大声说,我没听见。”
他翻身上来我身上撒着欢说:“你今天把我气死,今晚你要是真不回来,我明天就到昆明去,揪你回来逼你离婚,我也要让你没有后路。”我吻着他的脖子说:“我怎么就遇到你这么个宝贝呢?让我欢喜让我忧,让我平添许多气。”
方海给我打电话,我有点意外,不知这小子要干什么,他说:“没事,只是想请你来玩玩,我这来了几个香港朋友,慕你的大名,想见见你。他们听说你把香港丽晶的王牌舞男收拾得到现在还想找你玩,就想请你来见个面。”然后他一阵浪笑。
我说:“那你告诉他们,我现在不打谁不招谁,乖乖地做我的生意,在做居家男人,别他妈来烦我。”
他又说:“你真的就这么安份了?太可惜了,我要是有你那条件,我要把世界玩得翻过来。”
我忍不住大笑:“是你玩儿世界还是世界玩儿你?”
” 但是我有个事你肯定感兴趣,雷米在你身边吗?”
“不在,什么事?”“东尼在纽约办画展你知道吗?”
“他什么时候去办画展的?”
他笑了:“我就知道雷米肯定没告诉你,他俩在纽约天天在一起,东尼说这次雷米帮了他很大忙,回来后神魂颠倒地一口气画了很多张雷米的各种裸体半裸体画,有一肖像画很不错,有一个香港佬愿出十万买,他都不卖。现在藏在哪了我都不知道。我看他是尝到雷米的甜头了,要不然不会这么神精兮兮的。你还要为你那个雷米做居家男人,太不值了,你那个雷米表面上清高装纯情,实际上是个閟骚。他吃着你还想吃东尼,你小心被他搞得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