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问过雷米为什么不用他的那些兄弟,特别是他大哥江维,在北京是白道黑道都让他几分的人。雷米说:“我在美国就有许多回国干事后又回去的人告诫过我,千万不能用家人,否则多则三年,少则一年我就得走人。亲情再深也填不了国际间文化差异的鸿沟。我吸取了他们的教训,家人一个都不用,帮什么忙我都可以,就是不要任何人到我手下。我刚回国时就被包围了几个月,后来总算是把他们摆平了,老爸也支持我这样做。”
“现在你要我不要他们,他们心理很不平衡的,我看江维都不想理我了。”
“随他们去,你跟他们不同啊,你懂这一行,我不要你还找谁去?他们不知道你还是我老婆。”
“他们要知道了咱俩这层关系更要我死定。”
“管得着吗他们?我就要定你,他们不服又能怎么样?你怕啦?”
我也觉得我们爱我们的,不碍谁的事,更不违反国际金融法,也就心安理得地和他过着烂漫的小日子,并且希望永远这么快乐。
我的雷米(十五)
阿发曾经奇怪我们是怎么调节我们体内的雄性激素的,长期生活在一起我才理解了阿发的好奇,因为我和雷米都是在心底很认同自己的男性主导地位的人,有时发生了争执,虽然为了息事宁人,我们都可能表面上让一让对方,但心里却总是不服的,总想找机会把地位再夺回来。后来这种事发生的多了,就导致我们之间开始吵架,有时是为了工作上的事,虽然他说的有理,或是我有理,但回家来后都要找点事来吵一架才觉得把地位再夺回来了。吵过以后我们又互相劝慰一番:“以后别吵了,跟女人在一起还没吵够吗?以后我让着你,咱们能在一起过这种日子多幸运啊,要好好珍惜每一天。”但是要认真吵起来又谁也不让谁。
最让我愤愤不平的是,他在家什么也不会干,床单、被套、衣服脏了全是我的事,他只会说:“阿华,这床罩多长时间了,你怎么还不换?”
“阿华,我的衬衣还有没有干净的?”
“阿华,我那套圣罗兰你还没送去洗吗?我今天穿哪套?”
我说:“你自己怎么不送去洗?什么都要我,我跟你一样忙。”
他过来扯着我的领带说:“你一个千古罪人,为我做点事是让你有机会将功补过了,你还不服?”他一念这紧箍咒我就英雄气短,只好收拾起衣物送去洗,一面提醒他:“你说过不再提这事的。”他耍赖说:“我没说过。”
最可气的是,在家做饭吃,从做饭到洗碗收拾全我一人干,他还吃完了就把碗伸给我,吃饱了就第一时间消失在饭厅,好像厨房会自动清洗自动整理似的。好像我是他保姆,侍候他就像风吹云动般自然。好在在家吃饭的机会也不多,我也就没提出什么抗议。
今天我们为海伦吵了一场,元气大伤。
一大早他就在床上撒娇说他想吃我做的菜了,今天在家好好休闲,我们接连几个星期都没有休息了。我乐颠颠地早早起来开车去超市买了水果,鲜花,蔬菜和我们的一大包内裤,他的内裤穿过了他就扔在那,我的洗干净晾着他就抓去穿,然后见没人帮他洗他就换下来就扔垃圾桶里,穿完了他的抓我的。所以我们的内裤特别费,要随时大包小包的买来准备着。
我把买来的东西搬进家,见他还没起,就去卧室看他,一扭开门,把我气得半死,我昨天才换的新床单,床罩,而且是他要要的那种亮丽的浅色,今天他就让狗上床去睡,还怕海伦冷了,给它人模狗样地盖着被子,狗脑袋枕在我的枕头上,只露个头在外面喘气。
我们为海伦进卧室的事不知吵了多少次,最后一次是我在我床头柜上的咖啡杯里发现了狗毛,就问他是不是又放海伦进卧室了,他不承认,我就把他推进狗房间把门反锁上,让他在里面和狗亲热个够,关了他一小时,他在里面发火我也不开,最后他发誓说再也不让它进卧室了,我才开了门,他一出来就怨怨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我,也没什么好跟我吵的。
今天可能是我一走海伦就上来抓卧室的门,他就把它放了进去,我在的时候海伦是连楼都不敢上的。看着被子上清暂的狗梅花脚印,我气得想哭,他怎么就这么不尊重我呢?我说的话他怎么就权当是在放屁?我大叫一声:“海伦!滚出去!”他两都从梦中惊醒了,海伦知错地跳下床跑了。我一拉开被子,床单上果然留下几根黑森森的狗毛,叫人恶心。
他却不以为然地说:“海伦昨晚上才洗的澡,不会弄脏床单的。”
我指着狗脚印问他:“那这是什么?”
他看了看说:“这是它踩到哪儿的水了,干了就看不出来的。”
我又捡起几根狗毛说:“这个呢?”
“我会来清理的。你干嘛那么生气?别大清早的就找架吵。我就不明白海伦吃的是熟食,喝的是开水,经常洗澡,每年打预防针,你怎么老觉得它是爱滋病?你总是把它当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