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再激他一下:“你也高贵不到哪儿去,你和一个下三滥睡了那么久。”
没想到他竟然不发作,而是伤心透顶地看着我,原来我是这么下作,恬不知耻!他的泪涌上了眼眶.在亲人面前,在我面前,他的伤痛使他变得脆弱,他又变回那个兰迦园的阿雷,他完全可以放下戒备地发泄一番。我不能再让他这么误会下去,要抓紧时机约他出去发泄。于是我假装没看到他的泪说:“你还有什么不服?不服现在就出去打一架。”
他终于怒火万丈,站起身扑向我,一面骂道:“我操你妈!我现在就操你!你以为在这我就不敢揍你?”他一拳就把我打得摔在茶几上,这时老爸刚好出来看见这一幕,老妈也听到他这句脏话忙出来看,我的体重是七十公斤,摔在茶几上的压力使玻璃茶几立刻裂了。他还要来打我,被老爸和老妈死死拉住,他的堂兄江维也从书房冲了出来拉住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我起来后老妈忙来看我伤了没有,我的背被玻璃划破了,可能伤很深,老妈吓坏了,忙叫保姆拿药来为我止血。雷米可想而知又被一顿臭骂。
老爸说:“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下流?他妈你还是一样叫妈的。你是跟些什么人在一起学得这么下作?连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你也打,你以为你有今天这点成就就了不起了是吗?你狂妄些什么?在这个家里你已经不得人心了,在外面包二奶,夜夜去夜总放荡还不让人说,你再这样下去,我看要不了多久就要把自己毁掉。”
老妈也说:“小雷,我真不敢相信你会骂这么难听的话,这还是在家里。你养的女人是不是夜总会的小姐?”
雷米此刻有冤无处伸,有火不能发,只是怒视着我这个让他受尽折磨的下三滥。老爸还在骂他,说他李自成进京,坐不了几天江山的。
他大叫道:“你管我坐几天不坐几天的!我坐牢也不要你管,我爱打谁打谁,是他自找的。你们都看我不顺眼我就走!”他说着就出去了,我起身去追他,无论如何我是不能让他这么一个人走的,我不是要这样的结果,但是老妈却拉着我不让走,说我该上医院包扎伤口。我说:“他这样出去开车会出事的,我不要紧。”老妈还是不让我走,叫江维去追他。我不愿上医院,老妈就自己为我包扎伤口,还找了消炎药让我吃,一面问我们为什么会闹到这样?我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今天为了工作上的事吵起来,怪我不该错了还不认错,他才会这么生气的。我还是去看看他吧。”我坚持要走,他们也担心雷米就不拦我。江维回来了,说雷米不让他上他的车。我忙去开我的车追他,打他手机,他一看就关了。我滿世界找不到他,就只好去玫瑰园等,他一夜不归。第二天在办公室接到他电话的大刚说他在纽约的办公室。
我这个笨办法不但没有达到和他沟通的目的,反而更让他觉得我不可救药,令他难以容忍。我一直在心急如焚地打电话给他,急于向他解释,好让他心里好受一点,但他都不再接,我又是传真又是emli的,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有什么事只叫大刚转告我。
我被他这种傲漫激怒了,就像一个罪犯被关进监犾后就没人再理会你,视你不存在,你连自己会有什么样的结果都不能知道。我也就不再打了,这样过了两三天,他可能也觉得不好老叫大刚传话,就主动打给我。我们在电话上谈了好长时间的工作,有些是不能让大刚知道的,还有投资公司的事也商量了好一阵,末了我们统一了意见后,他说:“就这样吧,有事儿再联系。”我忙说:“你先别忙挂,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为我受了那么多委曲,你就真的不想惩罚我吗?”他被触到了伤心处,沉默了一会,用高傲冷漠的语气说:“你是我一生最大的耻辱,我提都不愿再提,还值得跟你理论些什么?”说完他就关机了。我的心像冰冻了一样,原来我真的失去了他,我们之间已经无法挽回了!
过了一会,他又打来说:“我们之间虽然完了,但仍然是战友,是兄弟,还可以好好共事,我们就试着再合作下去,你看可以吗?”我擦着泪说:“当然可以,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可我们之间就这样结束我死不瞑目。”他嘲笑地说:“过两天再遇到跟你‘打工的’你就瞑目了。” 他又成了失去部份记忆的患者,想不起过去的我是他什么人,只知道现在的我是他的商场战友,下级。每次通完电话的结束语都是:“就这样吧,再联系。”声音冷漠,威严。
我真想不到我到了这个时候还尝到失恋的滋味,只要一停下工作,心中那份痛苦,失落,惆怅就向我袭来。我不愿回家,就每晚回新居去独自一人品尝这杯苦酒,他的许多东西都没来得及拿走,连他最离不开的香水都忘了,我闻着这熟悉的味道,感觉他就在身边,他的笑,他的泪,他的笨,他的傻,他的吻,他的宠爱,他的呢喃,像一支支利剑剌向我的心,使我在这曾经洋溢着爱,甜蜜,欢笑而如今只有寂寞,冷清,和心痛的爱情圣殿里,在午夜梦迴时抱着他的枕头脆弱地流泪。我更想不到在失去他时我会变得这么无助,眼睁睁看着他离去,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换了是别人,我会强占他,逼着他不许离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