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我说:“你对女人有这么大的吸引力,我怎么就没这艳福呢?”
“得了吧你,我哪有你那么有吸引力,只不过你没有遇到对你这么有信心的女人而已。没有哪个女人会坚信自己守得住你,所以女人对你只是想爱不敢爱,爱了就放开,如果真有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寻死觅活要嫁你的人呀,那一定是个没心没肺,没头没脑的三八婆。”
他盯着我的眼睛说:“你这是拐着弯地损我呢,我娶的都是三八婆。说到底就是想证明我对女人没有吸引力嘛,何必这么费口舌呢。不过,你倒还真了解我。”
“那当然了,咱们谁跟谁呀,虽然分开这么多年,各去不同的地方,可你是什么人,我还是清楚。”
我们的谈话越来越愉快,恍惚又回到了少年时代和他躺在床上说话一样,只不过今天谈的内容不再是那么单纯的话题,而是我们各自在生活中闯荡的经历,多少艰辛奋斗,在这里只成了轻松笑谈一笔带过。
最后,我想探究杜凡的真假,就问雷米是哪一家银行总代理,他清楚地回答MFG。这就是说杜凡是假总代理。这小子却照样在开展业务,当然是永远引不进资金来的,却每年订合同收客户公证费,下款费,资金锁定费等各种费用几百万。这还只是杜凡的一笔小收入。
我问雷米:“MFG不是另有一个总代理吗?”雷米说:“你是说前任杜凡吧?他是我们在澳大利亚一个分行聘用的,没有通过总行,去年他出了什么案子,总行就解骋了他,在国际金融报上登报过。”
我又问他:“你见过杜凡吗?”他说:“见过一面。刚回国时,总行要我代收回他的有关MFG的全部手续,我还请他吃饭,他只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文件给我,就再不露面了,我追他,他就说他在美国、在香港的,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和他耗,就没追他了。怎么,你认得他?”
我回避他的问题说:“你回国干了多长时间了?”“快一年了。总行推荐我来是因为考虑到我是在这出生的。我干起来才知道,这国内的业务部全是一个烂摊子,被杜凡搞得声败名裂,一提到美国MFG银行,人家就觉得是个难啃的蛋糕。不过,现在通过半年多的努力,基本走上正轨,恢复了信誉。”
我再问他;“MFG与中方签订合同需不需要国际公证,也就是交不交公证费?”“不需要公证。我签订的合同受国际金融法的保护,还搞那么繁琐干什么?”“贴息是多少?”“百分之七,我可以加到九,两点就是我们的。”
原来这么简单的事,被杜凡父子层层设置障碍,每一层障碍都为了他们中饱私囊,更可恶的是他们把贴息提高到百分之十几,而中方要款方又经不起这层层盘剥,最后弹尽粮绝,企业垮台,怪不得外资一直难引进,难落地,都是这些贪官的腐败造成的。
杜凡的老爸就是一个贪官,他占着在金融界稽查处管理外资的要害职位,贪得无厌,父子俩狼狈为奸,干尽坏事。雷米要照章办事,就阻碍了这些贪官发财,那么,他们会疯狂地报复他的,可是,雷米刚回国,可能跟本不知道这些旁门左道。他的处境不妙啊。
雷米说:“你对引资这么熟,你也在做吗?”我说:“是的,原来是帮一个朋友做,后来就陷进来了。你知道吗?国内金融界很腐败的,你的放款方式这么好,肯定受阻,而且要款方还不一定相信你。”雷米说:“你说的太对了,刚开始都没人相信我,说我们是在玩什么新骗术,还说我是个小杂种,气死我了。”我笑着说: “因为你看起来太年青了,而且你要是朝他们脸上吐口水并且不道歉的话,他们就认为你是真的美国总代理了。”雷米笑了“有那么贱么?美国人是来赚中国人钱的,他们难道不懂吗?”我说:“这就是国内和国际的差距,一时还不可能消除。你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了解国内。”
他看了看我,然后说:“所以我希望你来和我一起干呢,你了解国内,我了解国际。咱们俩合作总是所向无敌,像小时候一样,可以吗?”
我说:“可以啊,我不在你身边,我还真不放心你,你可能一点都不了解国内人心的险恶。不过,我可能暂时不能来,还得去安排一下我的事。”
他调侃我说:“怕你老婆不让你出门吗?”
“她哪敢管我的事,只是我在仰光和深圳的珠宝城正需要物色几个人,得回去安排一下。”
“哇,两个珠宝城,你很有钱啊。”我说:“哪比得上你的投资公司,动不动就上亿美元的。”
“投资公司也不全是我的钱,我只不过可以调动资金罢了。”
“这就是能耐,能每年玩转几十亿美元的人有几个?能用美国人的钱赚自己的钱的又有几个。你一定是太优秀了才进了这家银行得到这样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