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开始吵架,吵架吵到一半赵宇航和小白动起手,他舍不得打小白,只是推了他一下,小白却揍了他一拳。
林泽一边把哈根达斯的现金券数出来给服务生,一边时不时地点头嗯嗯,示意听到了,司徒烨却听得很有兴趣,赵宇航接着说:“你知道吗?我根本不敢对他动手,他呢?他下手这么狠……”
赵宇航被揍了一拳后,忽然一下心就凉了,他万万没想到小白居然真的会用这么大的力气,那一拳仿佛在说以前他们的爱情都是笑话,爱人一翻脸,比仇人还要狠。
“还好吧……”司徒烨只能这么说。
“还好吧。”林泽不敢作过多评判,他以前对谢晨风还有更狠的——抡起铲子照着他的脸砸,赵宇航挨的这么一记“还我漂漂拳”能算得上是个啥?
司徒烨说:“你想想他对你的好。我每次想放弃的时候,就会去想,他曾经对我这么好,不要放弃……”
林泽:“?”
林泽奇怪地看着司徒烨,司徒烨朝他笑了笑,眨眼,林泽明白过来他多半是在杜撰点故事,安慰赵宇航。
赵宇航叹了口气,说:“回忆这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总是一些很伤人,很刻薄的争吵的片段。都是面目狰狞的痛苦,没有多少温馨,真的,都是些烦心事,我为他放弃了这么多,想找点他爱我的证明,都找不到的。”
这句话一出,林泽就明白到赵宇航的爱情完了。
林泽曾经也是这样,那种既疲惫又无奈的心情,回忆起在一起的时候,只有烦心事,没有多少值得期待的过往,若没有这句话,他多半以为赵宇航只是一时冲动。但赵宇航这么说,林泽便明白到他是真正的不愿意再撑着了,大家各自解脱吧。
“没事。”司徒烨说:“你来重庆发展吧,给你介绍好的。”
赵宇航反问道:“你不是才分手吗?”
司徒烨登时噎住了,赵宇航说:“累,不想再谈了,就这样吧。”
三人吃完免费券的冰淇淋,林泽道:“走吧,去南滨路吃晚饭。”
赵宇航刚出门便问:“重庆有GAY吧么?”
林泽道:“最大的GAY吧如意被整顿,变成普通的夜总会了,小的我就不清楚了,喂,高帅富,你不是说不想再谈了么?”
赵宇航站在北城天街中间,回头说:“不想再谈也可以去GAY吧坐坐的嘛!”
林泽与司徒烨同时色变,拼命示意他小声点,一前一后把他塞进车里,忙不迭地开车走了。
夜晚林泽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了,按照赵宇航的想法是过来找个GAY吧,看看元宵有没有基佬相亲会,再找个顺眼的,谈个异地恋以坚定分手后不再回头的决心,但有谢磊前车之鉴,林泽真是吃撑了才会带他去GAY吧找人,绝对禁止!
三人在南滨路吃完火锅,回来林泽便提议去看电影。
于是三个大男人夹在一群成双成对的情侣间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地去看电影,赵宇航半点心情也没有,奈何要客随主便,只得被拖着去了。
“我要气氛。”赵宇航看完电影,嚼完两大桶爆米花后终于忍无可忍了,说:“不要再看电影了!”
“要气氛吗?简单。”林泽本想看完午夜场就回家睡觉,既然这么说了,那就出杀手锏了,遂吩咐道:“司机师傅,走临江门儿!”
司徒烨笑着打方向盘,林泽又接了个电话,郑杰打来的,开门黑,今年第一次相亲宣告失败。
林泽道:“在临江门的江边坐着呢,你过来吧。”
司徒烨去买啤酒,不打算开车了,买了一箱啤酒,三人在江边喝酒,把酒瓶敲得哐当响。
嘉陵江畔,万里江波碧光粼粼,一轮圆月东升,颇有春江花月夜的气氛。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这下气氛足了,赵宇航喝了五瓶啤酒,哭了起来,隐忍的哭声在月夜下回荡,林泽就知道会是这样,赵宇航足足五年多的感情,就这么玩儿完了,那痛苦肯定比谁都要铭心刻骨,荡气回肠。
郑杰到了,奇怪地看着赵宇航,赵宇航哭着哭着看了他一眼,转过身泪流满面地和郑杰握手。司徒烨开啤酒递给郑杰,郑杰灌下去半瓶,清了清嗓子,林泽马上道:“一个人哭就可以了,等他哭完你再接力。”
司徒烨说:“哭不仅是感情活,还是体力活,大家都休息一会吧。”
林泽拍拍赵宇航的肩膀,说:“赵兄不哭,翻过来撸。”
郑杰一腔悲情消散得无影无踪,赵宇航搭着郑杰的肩膀,也不问他是谁,说:“你怎么了?”
郑杰郁闷地说:“相亲失败。”
赵宇航拍了拍郑杰的背,用重庆话说:“没啥子得,屡败屡战,继续。”
林泽朝赵宇航介绍,说这是他发小,又问郑杰说:“这次又是什么原因?”
郑杰:“债。”
林泽不说话了,早就教过他不少次,开始别提这事,等确定了愿意好好谈,第二次,第三次再说,把数额说小点,最好是告诉对方自己在帮母亲还债,还完了就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