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当即道:“可以,什么时候去?”
师兄道:“现在,你在什么地方?”
林泽说了,师兄马上道:“北城天街等我。”
谢晨风站着看林泽,林泽挂完电话以后说:“去采访,武隆。”
谢晨风道:“帮别人?”
林泽点了点头,把情况说了,那是一个铁矿坍塌,小半个矿山连日暴雨,垮了下来,谢晨风道:“够危险的,一定要去?”
林泽说:“去吧,那边伤亡人数还没出来呢,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
谢晨风又问:“名记,容我阴暗一下,你师兄自己怎么不去?”
林泽知道在谢晨风的世界里,人都是坏的,这点似乎从他们认识到现在都没怎么改过,遂认真答道:“我那个师兄,零八年汶川地震可是全程跟了下来的,余震的时候,他带着一群记者朝快要塌下去的国道边上冲,就是为了把几个去打水的藏族小孩抱回来,你觉得他会怕个矿山塌方吗?”
谢晨风嗯了声,不再说话,林泽道:“你先回去吧,回来我给你打电话。”
谢晨风不吭声了,林泽在北城天街等了会,师兄来了,把记者证朝他脖子上套,又提着包给他,翻通讯本子,说:“你到武隆之后找姚喆……”
林泽道:“凤凰网的那个吗?我也认识,一起吃过饭的。”
师兄道:“那正好了,你坐大巴去,到了以后……”
林泽:“我知道的,你最近还在忙什么?”
师兄悲愤道:“我老婆快生了!全家都在医院守着呢!”
林泽笑得打跌,说:“快去快去……”
师兄又叮嘱了几句,转身跑了,林泽则打车去火车北站,谢晨风坐在一旁,拿过他的ipad上铁道部网站买票,林泽低头看师兄整理出的采访要点,喃喃道:“妈的,全是硬骨头,没一个轻松的。”
“身份证。”谢晨风道。
林泽抽出身份证扔给他,谢晨风买好票,到火车站时剩下十分钟,谢晨风拿着林泽身份证去打票,林泽又拨通师兄的电话,站在入站口外跟他确认几个问题,谢晨风过来递给他票:“我去买泡面和水,你上去吧。”
林泽一路冲进去,朝谢晨风说:“不用买了!回来再联系!”说着上了车,又过了几分钟,谢晨风钻上车,坐在林泽对面,问道:“你晚饭不吃了?”
林泽嘴角抽搐,看到谢晨风手里的另一张票,说:“你其实可以不用去的。”
谢晨风说:“你得了便宜卖乖。”
“好吧。”林泽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谢晨风道:“就当是去玩了。”
林泽脸色一变,低声道:“不是去玩,到了以后你得听我的。”
谢晨风漫不经心地点头,抱着手臂,躬身脱掉运动鞋,把脚抬起来,踩在林泽腿间的椅子上。
林泽也脱了鞋,一脚直接踩在谢晨风胯间。谢晨风登时夸张地噗了声。
林泽忙道:“不玩了不玩了……”
谢晨风过来揍他,林泽大叫道:“我说!不玩了!”
谢晨风把林泽按在硬座的椅子上,怒道:“没这么好的事……”
整节车厢里只有他们俩,林泽哈哈大笑,要把谢晨风踹开,谢晨风力气大得要死,林泽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死死按着,两人扭着扭着,谢晨风俯身下来,在他脸上亲了亲。
林泽当即就硬了,彼此都脸色发红,他揪着谢晨风的衣领,揉了揉他刚淋过雨的半湿的头发,想和他接吻,旋即听见车厢前面传来人声。
谢晨风马上若无其事地起身,林泽坐好,躬身穿鞋,但谢晨风起来的时候已经被人看见了,一名中年人拖家带口,提着旅行袋,从走道过来看到两人分开的时候还愣了一下。林泽与谢晨风一起看着他。
那中年人带着老母,静了三秒,接着继续找座位,找到林泽他们的位置旁瞥了他们一眼,到另外的座位上坐了。
“死同性恋。”林泽朝谢晨风道。
谢晨风朝林泽道:“死同性恋……”
两人笑得半死,火车开了,陆陆续续上来点人,大部分位置都是空的,今天这班车人不多,谢晨风便和林泽并肩坐着,林泽看铁矿资料,谢晨风则搭着他的肩膀,穿着白袜子的□叉搁在对面的椅子上晃悠晃悠。俨然一副小情侣模样。
林泽看了半天资料,一直看不下去,心里翻来覆去地想着刚刚那一幕,那种感觉与悸动……他忍不住抬头看谢晨风一眼,谢晨风转头道:“饿了么?”
到武隆的火车只有两小时,林泽点头道:“泡面吃吧。”
谢晨风拿着两盒泡面去接水,吃过晚饭,林泽又道:“要买点零食,否则怕晚上撑不住。”
谢晨风拍了拍自己的包,说:“都买了的。”
里面有巧克力,额外的两瓶矿泉水,大分量的全麦饼干,林泽心道真聪明,太会照顾人了,谢晨风几乎每天都背着他那个单肩运动包,里面放个腰包和杂七杂八的东西,现在正好。
当天他们抵达武隆火车站时已是夜里八点,林泽照着ipad上的地图前往车站坐车,车都不走,谢晨风跟一个的士司机讲价,最后同意把他们拉到一个下高速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