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嘛老跟着我们?”走在路上晨晨总是不住的回头张望,然后半开玩笑对我说,“喂!他都跟了很久了,你去和他说说去清楚嘛!”
“有什么好说的!他要跟就让他跟着吧!”我不屑的说。晨晨耸了耸肩,也没再在说什么,只是依旧不停的回头。眼看就要到我们住宿的地方了,那个男孩还是穷追不舍,我实在有点儿忍不下去了,回头带着气愤的眼神看着他,见到我的举动,他也慌忙的停下脚步,然后站在原地看着我们,还摆出一副委屈和满怀歉意的样子。我大步走到他跟前,并不太客气的问:“你到底要干什么?不要跟着我行吗?”他低下了头,咬了咬嘴唇,又用右手在鼻子上擦了擦,然后一字一句的说:“我只是想看看你,从小到大我都不喜欢运动,可是看过你演出以后,就对舞蹈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并且很想跟你一起演出呢!”
“你会跳舞吗?”晨晨走到我身边,微笑着冲他说。那男孩摇了摇头,又把眼神从晨晨身上移向我,毅然的说:“我会去学的,多久、多苦都好,等我学会了,请满足我的愿望,让我和你一起演出好吗?”
“那就等你学会了再说吧!”我敷衍了他一句,拉着晨晨转身走掉了,心里还是觉得这个男孩太幼稚,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对他产生一种极其不好的感觉,仅仅是应该他是GAY吧?看过太多的例子,也大概的了解了圈子里的情形,大家都把爱情当作是游戏,虚情假意的人大有人在,只想满足自己生理需要的人多不胜数,有的人在大喊我和受伤的同时又在不断的伤害着别人,或许是我太极端了,总之在我看来,这个圈子就是丑陋的。
走出不远,我听到他从背后大喊了一句:“阿赤,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我还是轻蔑的一笑,笑的是他的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回头看了一眼,见他转身飞快的往回跑,直到消失在大街上。我侧过头,看着身边的晨晨微微一笑,然后紧紧的拉着晨晨的手继续走我们的路,我想那个男孩永远也不会明白,因为他和我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而我和晨晨经历的更是他永远不会知道的,我们之间那刻骨铭心、永世不移的感情他也完全不能领悟。
从那以后,那个男孩再也没有到“会所”来看我演出,我也再也没有见过他,这并不重要,我有晨晨,这就已经足够了。几天以后我们终于结束了在重庆的演出,也顺利的在周老板那里领到了我们三人应得的工资,晚上我们收拾了行礼,第二天一大早就拿着事前买好了车票去了火车站,由于重庆并没有直达天津的火车,于是我们只好先到北京,在转客车去天津。
那天杨儿和小游到来送我们,还一直不停的嘱咐我们,尤其是我,说要我好好的照顾好晨晨,否则再见面的时候非得好好收拾我不可。杨儿和小游还合凑了一千元给我们,说是天津太远,身上多带点儿钱可以防身,本来我和晨晨不肯要,但杨儿和小游并执意要我们收着,这两个丫头要是耍起横来我还真是招架不住,于是只要收下了,我真的很感动,就在那一刻我才真正的、彻底的体会到什么是友谊,也完全能够理解晨晨为了周阳而做出的牺牲和付出。
2001年六月底,我和晨晨离开了重庆,踏上去天津的旅程。在火车上我心里真的很澎湃,不仅仅是因为未来的日子我将有晨晨,更多的是我终于就要见到自己的母亲了,分开了太多太多年,眼看就要团聚了,我可以想象到妈妈见到我时那激动的情形、那发自内心的喜悦。火车飞快的向前行驶,我看着窗外的景色,脸上始终洋溢着微笑,我就要见到自己的母亲了,我就要和晨晨过属于我的日子了,火车每行驶到下一个站,我就感觉离幸福越来越近,那样的心情相信只有自己才能完全体会吧,我由衷的感谢着上天,因为它对我太宠爱了。
(十二)
我们购买的是卧铺票,在七号车厢里,这个车厢并没有什么特别,却让我又想起第一次和晨晨逃到重庆来的情形,现在想想,虽然事隔一年,尝尽了相思之苦;虽然中间有了很长的分离,也曾经黯然心灰,可如今一切又一如既往了,我们战胜了一切,终于胜利了,赢了别人,也赢了自己。火车,这是人类发展的成果,无疑的给人们带来了很多方便,在我看来,它更象是穿梭在隧道里的幸福列车,要把我和晨晨送到快乐的地方,我们是幸运的,同时又是勇敢的,因为我们都没有向命运低头。
我和晨晨面对面,各自坐在各自的窗头,一路上都是有说有笑的,我故意的把车窗开得很大,这样一来,可以更多的感受到窗外的风,那风力很大,吹乱了我的头发,这种感觉真的很爽,就象是天上的小鸟在自由的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