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通了十几分钟的电话,挂线以后,小游得意洋洋的跟我们说已经有人请我们去泡吧了,我们当然知道是肖凌请客了,只是一想到上次的“遭遇”,我可真有点儿害怕得不敢去了,最后是被小游连拉带拽的推出了门,而杨儿也表示会保护好我,不会让我“失身”的,但我心里还有忐忑难安。
我们在事先约好的地点找到了肖凌,就一同前往一家“热舞会所”,这家“会所”也是目前市内最热闹、最火暴的一家,所以虽然夜已深沉,但“会所”里依旧热闹非凡,可以说是人山人海。我们找定位子坐下,等肖凌自觉的买了一打啤酒以后,我就和杨儿、还有小游丢下了她,冲到舞池里玩我们的去了。
舞池里聚满了人,大家都肆无忌惮的舞动着身躯,想要宣泄一切的不悦和疲惫,音乐的后劲很强、也很震撼,尤其是我们就站在离音响很近的地方,简直是震耳欲聋,我们三个人越跳越带劲儿,开始有点儿疯狂得放肆了,杨儿甚至站到了音响上,凭着自己婀娜的舞姿带动了全场的气氛。
不一会儿肖凌一个人坐不住了,就跑到舞池里来找我陪她跳舞,可我根本懒得理会她,可以说只要一看到她那张脸我就连跳舞的情趣都没有了,所以我尽量背对着她,和小游跳到了一起。
我们一直在“会所”里玩到将近三点才离开,由于并没有喝酒所以我们的神智依旧很清醒,肖凌把我拉到了一旁,说是要请我去吃消夜,我当然是不敢和这个女人单独相处,于是拒绝了,可肖凌却告诉我,她自己现在已经没在“震翻天”上班了,而是去了另一家“俱乐部”,只要我陪她吃消夜,陪她聊聊天,她就可以介绍我们的组合去那家“俱乐部”里演出,听她这样一说,我勉强答应了,虽然吴勇也在极力的帮我们找场子,但现在世道不好,也不晓得要等到哪天才有消息。
之后我和肖凌说好她在街口等我,我去和杨儿、小游打声招呼,于是我把肖凌要请我吃消夜的事情告诉了她们,杨儿倒好说话,小游就有点不服气,甚至是恼怒起来:“什么跟什么嘛?不请我们吃就不请咯,有什么大不了的!”
“哎呀,小游,你生什么气呀?你以为我想跟她去吃消夜呀,还不是为了我们能演出,我可是冒了生命危险的呀!”
“那你自己小心一点,别给那个女人吃了!”杨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我说。
接着,我就陪杨儿、小游在“会所”门口等车,这么晚了,“会所”里出出进进的人又多又杂,而且很多都喝得醉熏熏的,她们两个都是女孩子很不安全,可能是等的时间有点儿长了,也可能是肖凌等我等得不耐烦了,于是她便倒回来找我。
“车还没来呀?”肖凌很客气的冲她们说,杨儿也很有礼貌的跟她聊了几句。
这时,我留意到一旁的小游,她本来已经没什么了,可一看到肖凌又开始火冒三丈,她把双手抱在胸前,用仇恨的眼神瞪着肖凌,然后不快不慢的说:“你觉得你很了不起吗?一个出来卖的女人,你的钱都是脏的,我才不稀罕呢!”
“你说什么?”肖凌并没有发火,而是委屈的看着小游,连声音也压得很低。
“你听不到吗?”小游的声音更大了,引来了“会所”大门口保安的注意,“我说你是出来卖的,难道不是吗?我说错了吗?”
听到这话,杨儿赶紧上前拉住小游,让她不要再说下去,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极了。肖凌什么也没再说话,转身走了,看到她的离去,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知道她一定会很难过,于是我说了几句小游变追了上去。
我在路口拦住了肖凌,想要劝慰她,可是她根本就不理会我,一把把我推开,依旧气愤的朝前走着,走得那么急促,我又一次冲上去,这次我拉住了她的手臂,她摆脱不了才勉强的停下了脚步,我这才留意到她的脸上挂着泪,像泉水一样不断的涌出。
看到她这样,不知为什么我开始内疚和自责,我觉得自己对肖凌太不公平了,她不过是想见见我的面,不过是想与我交个朋友,可是我却几次三番的挂断她的电话,现在还利用她来请我们喝酒,实在是太卑鄙、太可恶了。肖凌也是一个人,也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她有自己的感受,可我却始终完全没有一点儿顾及过,她也需要别人的关怀,我不应该歧视她的工作,试问天底下又有谁愿意出卖自己还换取钱财呢?我想到晨晨曾经为了周阳而做出的牺牲,或许在肖凌的背后也藏着一个故事,或许她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肖凌的哭越来越放肆,就像一个小孩子受了委屈那样哭得很大声,我没再说什么,也实在不晓得还要说什么才能让她的心里好受一些,于是我抱住了她,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关爱、而又是最简单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