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值得吗?我问自己,起初并没有找到答案,我觉得自己有点冲动了,晨晨或许也是吧,我们都应该冷静的考虑清楚,但当我看到晨晨的坚定的神情时,我明白了一切,这个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而是我必须要做的决定,我的确是应该冷静的考虑清楚,但是我深深的知道即使考虑得再久、再透彻、再清楚,我的选择还是会和现在一样,还是会和晨晨一起离开,丢下一切,和他私守一生。
我正想着,广播打断了我的思绪,原来我和晨晨乘坐的这班火车已经开始剪票了,于是我们站了起来,走到了剪票处排着队。那队并不长,很快的就抡到了我们,可是晨晨却在那一刻定住了,怎么?他犹豫了吗?他后悔了吗?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担心和恐惧。
晨晨转过身看着我,迟疑了一下,说:“你要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原来晨晨是在担心这个呀,我没有回答他,或者是有点怪他对我没有信心吧,我绕过他,抢先的剪了票,他看到我的动作那么干脆,高兴的笑了,紧接着也剪了票,我们便朝站台走去,头也不回,仿佛这个城市已经没有任何值得留念的东西一样。
我们上了火车,平静的等待着火车的出发,让它带我们到另一个城市去开始新的生活。火车开了,把所有的一切都抛在的身后,包括我的爸爸还有晨晨的家人,我有了种轻松和自由的快感,虽然觉得离开父亲有些不孝,但是毕竟人活在世上就应该有所为,而有所不为,要想得到一部分,就必须要忍痛失去一部分,或许人就是这样悲哀,或许人就应该在抉择中成长和生存下去吧。
火车以极快的速度向前行驶,我看着窗外的风景,是连绵起伏的群山,还有一些远处很少见到的楼房,它们在我的视线里逗留不到几秒就往后消失不见了,由于车上的窗户是打开的,可以感觉到外面的微风,那风把晨晨的头发吹得飘荡起来,好看极了。大约过了一个多钟头,我们已经离开了所在的城市,我松了口气,似乎觉得幸福离我越来越近了。
我正想着,晨晨的话打断了我:“风景很美吧?”
“恩!”我转过头看着坐在身边的晨晨,微笑着,“这是我第二次坐火车,感觉很好!”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和谁一起乘坐的?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
听到晨晨的问话,我定住了,不由的想起十多年前的回忆,那是我和妈妈的回忆:“那是我上小学三年纪的时候了,那时父母早已经离了异,放了寒假由于爸爸要上班,没时间照顾我,我便去了远房姑姑家,在外地,是一个叫湄潭的小县,去了以后觉得生活很无味,很想爸爸、很想家,也很想妈妈,。有一天,是一个下午,我从姑姑家出来准备到楼下转转,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我看到妈妈站在那里,当时我真的是要开心得疯掉了,我一下子就扑到她怀里,后来妈妈接我回家,坐的就是火车,那个时候很冷,火车的窗户偏偏又坏了,风好大,吹得我蜷缩成一团,妈妈脱下了衣服披在我身上,又把我抱在怀里,那个时候我太小,很不懂事,现在想来妈妈真伟大!”
“那不是伟大!”晨晨看着我,眼里含着一丝泪水,说,“那是每一个母亲都会拥有的,只有对自己的子女的才会拥有的爱,是母爱呢!”
“恩,是的,现在回想起来,我已经可以深深的体会了!”我叹了口气,继续说,“我的父母是在我两岁的时候就离异了,后来的十年里也常常因为我,因为想给我一个完整的家而一次又一次的和好,但是他们的性格真的不合适,成天的吵架、打架,于是我跟他们说如果真的不能一起生活,就分开吧,不必理会我的感受,之后不久妈妈就离开了家,那个时候我才十一岁,从此我就变得孤僻了,也再也交不到任何朋友。”
“妈妈现在在那里?”在说这话的时候晨晨剩掉了一个“你”字,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着说,或许只随口说露了而已,但却让我觉得好窝心,热到了心底。
“在天津!”
“你怎么不早说呢!那样的话我们可以去天津找她啊!”
“还是不要了!”我沉默了一阵,其实自己真的很想念妈妈的,毕竟已经多年面见了,可是连我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什么不愿意去找她,或许是因为我知道妈妈那边的生活并不好过,我不想过去打扰她,不想成为她的负担,不想让她操心吧。
晨晨见我心情不太好,于是拍了一下我的头,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直视着晨晨,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很调皮的、微笑的看着我。
“做什么?”我疑惑的问。
“我想跟你说个故事!”晨晨迟疑的想了一会儿,依旧用天真的眼神看着我,半太才开口说道,“有一天,一家疯人病院的院长想看看院里有多少病人已经康复了,于是他就让护士在墙上画了扇大门儿,只见那些病人一窝疯地往墙上撞。院长很失望,忽然他看见只有一个病人无动于衷。院长很是高兴,忙跑过去问他:‘难道你不想跟他们出去?’那个趾高气昂、十分得意的答道:‘这帮傻帽,我才不跟他们疯,钥匙在我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