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缓缓的行驶着,上了一座桥,这桥很长,足有三、四百米,桥上没有任何摊点,冷清得只能看到两旁的路灯,桥下不是河,而是一些居民房,于是桥上有很多可以通往桥下的楼梯,桥上中途是没有车站的,唯一的两个站坐落在桥头和桥尾,这样一来桥上几乎很难见到有人,只是偶尔有一些人要到桥下去才会经过。
公车大约行驶到了桥的正中,突然车外传来了一个妇女的的呼喊声,我慌忙的看了过去,不不仅是我,公车上除了正在驾车的司机以外几乎所有的人都朝着同一个方向看了过去,车窗外的大桥上只看到一个男子用手臂架着一个中年妇女,另一只手还拿着刀,由于桥上行人稀少,那些混蛋正是看上了这一点,总会在这里“守株待兔”,等待着独自经过的行人,并且行使抢劫,因为他们只要等到合适的时机下手,那么受害者就真的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公车并没有因为车外的事而停了下来,依旧保持的原先的速度,不一会儿男子和妇女就已经被留在后头了,车上的乘客开始纷纷议论起来,大伙儿都在埋怨现在的劫匪越来越猖狂了,我心里也突然有些酸楚,我一直望着窗外,多么希望桥上有逆向行驶得的行人发现桥中的事,并施加援手。
车终于行驶到了桥头,到了站便停了下来,坐在我面前的乘客正好下车,我看有了空位就叫身边的晨晨坐下,晨晨显得一脸的心事,样子很痴呆的坐了下来,可是刚一坐下就立即站了起来,朝车厢后面窜。
我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赶紧问道:“晨晨,你要干什么?”
听到我的声音晨晨停下了脚步,很焦急的对我说,不,是在对所有的人说:“刚才的那位阿姨被打劫,逮徒手里还拿着刀,说不定她还会有生命的危险,可是没有人去救她啊,在报纸上、在新闻里这样的事是屡见不鲜了呀,一旦得知大家不是都在责怪那些袖手旁观的人吗?可是现在我们自己亲眼看见了,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帮忙救助呢!”司机没有发动公车,车厢里顿时变得一片寂静,我可以很清楚的听见晨晨急促的呼吸声,他环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我身上,坚定的说道,“要是有愿意的人就跟着我一起回去吧!”
说完转过身从人群中挤下了车,我什么都没来得及想就跟了上去。在大桥上晨晨飞快的往回跑着。我也紧跟在后面,我忽然想到那逮徒手里可是拿着刀的,我有些害怕了,就凭我和晨晨两个人根本是帮不上忙的,说不定还会受伤,我倒无所谓,主要是担心伤到晨晨。
我在后面不停的大喊:“晨晨,不要逞强,那人有刀,我们报警好不好?”
可是晨晨的脚步越来越快,头也不回的说:“等到警察来人早跑了,你不要跟来,很危险的!”
晨晨既然知道危险还是那么奋不顾身,我又还有什么好怕的呢,要是真的动起刀了,我想就是拼了自己的命我也会保护他的。
“住手!”晨晨冲那逮徒大喊了一声,逮徒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可是他看我们只不过是两个学生,而身后再没有其他的人,便不再害怕了,他很用力的抢妇女手里的手提袋,那妇女的力气也不小,死死的抓住就是不肯放手,那逮徒倒是不敢真动刀,只是踹了妇女几脚,嘴里还一直对我们喊到“不要过来”。
我和晨晨始终不敢接近,怕惹急了逮徒真伤到妇女,我们正束手无策,发现逮徒后面出现了一个人影,原来是吴勇从前面的楼梯下到桥底饶到了逮徒的后面。只见他慢慢的靠近了逮徒,猛的一下子抓住了逮徒拿着刀的手,见状晨晨赶紧冲上前去,几人拉扯起来,妇女被甩到了一旁,我上前扶起了她。看见那把刀在晨晨他们三人头顶舞来挥去的,我心里真是焦急万分,于是也冲了过去,纠缠了好一会儿,突然大家都停了手,我看到晨晨左臂的胳膊上流出了鲜红的血,他赶紧用手捂着,我被吓坏了,真的是被吓坏了,我跑过去情不自禁的抱住了他的手,但我不敢太用力,深怕弄疼了他。
逮徒见此机会转身就往桥下跑,晨晨一把推开我,大喊一声“别跑”便追了上去,我和吴勇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的都跟着晨晨后面跑,一面跑我嘴里一面嚷着:“晨晨,别追了,不要追了!”
不知道跑过了多少条大街小巷,我们终于在一个路口追上了晨晨,他正弯着腰两手插在腰间大口大口的吸气,我和吴勇也跑得气喘吁吁的,三人都没有了气力。
虽然晨晨说没事,但我还是执意要他到医院去看看,他看我那么担心就只好答应了,于是我们去了最近的医院,吴勇居然也跟来了。
到了医院挂了号,我们便直到了三楼外科室,那里的医生是个很年轻的大女孩,看样子也就比我们大三、四岁,她和天下所有的“白衣天使”一样都穿着洁白的大褂,一副善良、温和的神态,后来我才知道她并不是医生,只是个护士小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