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这样,杨总把另一支手搭在我肩上,故意把脸凑得很近的对我说:“不会吧,这样就受不了了?怎么跟着粱彦混的呀?”我因为不舒服没有力气说话,只是冲他摇了摇手,杨总随手拿了一张纸巾递给我,接着说,“对了,粱彦呢?今天没跟他一起出来吗?”
面对杨总的提问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想跟他申辩我已经没有跟着彦哥了,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因为实在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说出自己曾经是MB的事,不仅是因为害怕那种鄙视的眼神,更重要的是担心他们知道以后会像杨总这样对我动手动脚,要是被宝儿见到可就糟了,我坐在他们当中,听着他们相互的吹捧和奉承,真的让我从头到脚都很难受,我想要离开却又一直岔不上话,只能始终保持那僵硬的苦涩微笑。
后来杨总跟他们的朋友们划拳,而且很多时候输了拳都是让我替他喝酒,我不好拒绝,只能咬着牙关一杯接一杯的饮下,不到一会儿我就感觉自己的脸像火一样滚烫,甚至有点儿头晕眼花了,我一向了解自己的酒量,我知道我已经喝到了极限,就算再多喝一口也绝对会吐出来的,于是便硬着头皮,低声跟杨总说自己要先离开。
听到我要走,杨总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然后把嘴凑到我的耳边,这个动作几乎让我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我尽量的避开,可杨总却用略带挑逗的口吻轻声说道:“阿赤啊,上次听粱彦说你身体不舒服,你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就走了,把我一个人晾在这里,这一回总得补偿我一下吧,今晚就别回去了,跟我走,要多少钱你说话!”
“不是这个问题!”我想了一下,还是没有把已经离开彦哥的事说出来,只是推辞的说,“不好意思,杨总,我今天喝了很多酒,真的很不舒服,下次吧好吗?”
“怎么?不给我面子呀?”杨总因为喝了一些酒,趁着酒性也有些蛮横无理了,他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有些生气了对我说,“老子有的是钱,别以为我低声下气的跟你说话,你就得寸进尺了,打电话把粱彦给我叫到这儿来,我亲自跟他谈。”
“杨总,我……”
我真的是百口莫辩,实在不知道怎么跟杨总解释,就在这个时候宝儿和颖颖来到了我的身旁,我猜想他们是听到了我和杨总的争执,颖颖把我拉到一旁,轻声的问:“怎么回事呀?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呀?”
我没有回答颖颖的问题,我也知道事情发生到现在我已经不能再隐瞒什么了,于是鼓足了勇气,却很耐心的跟杨总解释:“杨总,我现在已经没有跟着彦哥了,简单的说,我已经不再做MB了,实在抱歉,我们要先走了!”
我正要拉着宝儿离开,杨总却叫住了我,他一脸的愤怒,大发雷霆的冲我吼道:“怎么?你他妈的从良了?我告诉你,买的就是买的,别给我摆出一副玉洁冰清的样子,老子拿得出钱,照样可以玩你!”
听了杨总的话,我实在无言以对,宝儿便上前去跟他讲理,可是像杨总这样的人根本就是仗势欺人、无理取闹,宝儿的话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没用,见状颖颖一把将宝儿拉开,冲上去就和杨总争吵起来,他们的声音闹得越来越大,引来了全场客人的围观和视线,而杨总的那些难听的话就像一把钢刀插进我的心里,我真的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难道我真的永远都摆脱不了“MB”这个称呼了吗?尽管已经回头却仍旧要背负别人的唾骂,以及社会各类人群投来的歧视目光,此刻我真的意识到先前的那一步错得实在离谱,我将永远低人一等,如果真是这样我还能和宝儿平起平坐吗?我还有照顾他的资格和权利吗?我感到一阵晕旋,这样的感觉恐怕比起死亡也好过不好哪里去。
酒吧的韩老板闻声而来,很多服务员也赶紧地上前劝说,可颖颖气势凶凶,而杨总也始终不肯善罢甘休,见到这样的情形,芋头利马跑上去阻止了颖颖,将他拉到一旁,因为他了解杨总的脾气,要是再这样争执下去的话恐怕会伤害到颖颖,可颖颖却全然不知,仍旧大吵大闹,好在芋头强行的把他挡在了身后。
就在这时,韩老板和杨总的几个朋友也开始劝阻杨总,好一阵子,杨总才算软下口来,指着桌上的酒对我说:“也行!只要你把桌上全部的酒通通喝掉,我就放你们走!”
听到这话,我把视线移到了杨总他们那一桌上,大概的看了一下,还有将近半打啤酒,可我现在就连闻到酒的味道恐怕都会吐出来,这么多的酒我怎么喝得下去呢?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这件事就不能平息,颖颖见我有些犹豫便开口阻止我,韩老板一心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也说这是杨总给我的台阶,因为之前和韩老板也有过一些接触,为了不让他难做,更重要的是为了自身和宝儿他们,我只好硬着头皮答应把所所有的酒全部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