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和张远几乎是同时停下了脚步,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面,却没有一丝色彩,我想我当时的脸色一定跟死人一样惨白,见我这样,张远摇了摇我的手臂,让我回过神来,然后很关切的问:“出了什么事情?如果可以就跟我说说吧!我们是朋友呀,不是吗?”
“我,我失恋了,失去了我的爱人,失去了原本属于我的幸福,他的背叛对于我来说是那么突然、那么让我措手不及,那感觉让我喘不过气来,甚至连心灵也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掐住,以至扭曲,竟然做出想要破坏和拆散别人的想法……”我的话没有说完,眼前就出现了和杜文聪还有董健分别在床上的情形,还幻想着他们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下贱的样子,那么凶神恶煞,那样让人不寒而立,我顿时觉得好冷、好害怕,于是用双手交叉着抱住自己的双臂,然后不自觉的蹲到地上,把头埋进自己的肚子里,嘴里不停的念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有这样的想法不一定完全是自身的错呢!而且如果那两个人真心深爱着对方,那么就算你再破坏也无法拆散他们呢。不过这样的想法最好还是不要有,因为我们不能因为妒嫉而狠心一手毁掉别人的幸福,别人的幸福也是来之不易的,也是值得赞扬,和需要旁人的支持和祝福的。”听到张远在我耳边说的这一番话,我才慢慢的抬起头,然后仰视着他,张远的脸上一直洋溢着微笑,然后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到河面上,继续说,“人的心灵都是脆弱的,自己既然有过那样的遭遇就不因为让这样的痛苦再继续传播下去,尤其是自己亲手制造出来的悲剧,放宽心,祝福别人幸福,自己也会换回诚心的祝福,并且在别人的祝福下最终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呢!”
在和张远谈过话以后,我豁然开朗,是呀,为什么我要那么自私、那么变态?为什么要亲手摧毁别人的幸福?自己有了这样痛苦的经历就很了解那种刺入骨髓的痛,又为什么要让别的无辜的人跟自己一样不幸呢?我错了,终于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我要停止,停止对杜文聪和董健爱恋的破坏,并且对他们抱以最真诚的祝福,这样的我才是自己,可是我现在已经跟董健发生了关系,还来得及挽回吗?
这件事一定不能让杜文聪知道,我了解那种自己的爱人却和别人在自己家里偷情的难堪和痛苦,所以我只要暗地里去跟董健道歉,并且诚心的乞求希望能得到他的原谅,然后悄然的离开他们的生活,并且正如张远说的那样给予他们最挚诚的祝福,这样一切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了,也能够保住杜文聪和董健的幸福生活,也算是我对自己造成的大错做出一些弥补吧,对!我应该这样做,也必须这样做,心里这样想着,于是在和张远告别以后便很快的赶去了杜文聪的家里。
我敲了门,开门的是董健,我刚一进门就被猛的一拳打在肚子上,由于实在突然便失足摔在了地上,抬头一看原来是杜文聪,他正用一种仇恨的眼神瞪着我,好像我是他的杀父仇人似的,我一头的污水,完全搞不清状况,难道是董健把我上午说出和杜文聪差点儿做爱的事情抖了出来?因为心里生气,想要质问而知道究竟,甚至把我和他的事情也坦白了出来?我猜想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然杜文聪也不可能这么生气。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杜文聪就冲过来抓住我的衣领,然后一把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嘴里骂道:“混帐!”然后猛的又是一拳打在我的脸上,我一下子扑到沙发上,就在杜文聪又要动手的时候却被董健给拦住了。
“好了,像他这种人你打他又能有什么用呢?把他赶走不就完了吗?”
“那不是太便宜他了吗?他先是勾引我,然后又和你做了那样的事情,他也太不要脸了。”杜文聪猛的甩开董健的手,然后重新直视着我,咬牙切齿的说,“麦季平,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我是因为一时糊涂才和你做了那样的事情,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做好朋友,事实上我也这样做了,知道你没有地方住便收留了你,谁知道你根本就是不怀好意,存心想在我们之间搞破坏,送上门了给人家两口子操,你也太不要脸了。”
我站起身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特别的委屈,我是来道歉的,我已经知道错了,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呢?就算杜文聪说再难听的话,就算他动手打我,我知道我都是自找的,是我自己活该、欠揍,我是诚心希望得到他们的原谅:“对不起!”
我话音刚落,被杜文聪迎面一拳,又倒坐在沙发上,即使这样杜文聪还是不解狠,他在我的身上猛踢了几脚,直到董健把他拉到客厅的角落里,我觉得好痛,虽然从小到大也经常被同学欺负,但都没有这一次这样严重,可以说是我生平第一次被别人打成这样,当然除了肉体更多的疼痛是穿透了心灵,那种不能被别人理解的心情让我苦不堪言,但我没有怪谁,因为没有这个权利和资格,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应当承受,即使是比这更痛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