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在酒吧我和许杰聊了一个多小时,其实都是在闲聊,也就是说说往日演出时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情,在聊天中我知道了许杰原来是六盘水人,不过巧的是跟我在同一个城市里面念书,大学二年纪,这次是因为放暑假不想马上急着回家,就干脆先到重庆来演出赚点儿钱,更巧的是那一晚第一次在招待所见到许杰,他居然和我一样也是当晚才到的重庆,因为抵达的时间很晚所以就先开房住了一晚,我们还互相说了当时第一次见面的感受,都说一眼就看出对方可能是GAY,说到这里不由的都大笑起来,不过当许杰问我为什么当时会去敲他的门时,我却刻意的避开了这个问题,许杰看出我不愿多说也就没有追问。
我突然想到了张远,因为记得张远曾经跟我说他家是六盘水的,而且也都在一个地方读书,说不定许杰和他会认识,于是我便问许杰:“对了,你认识张远吗?他好象也是六盘水的!”
“你说的是商专的那个张远吗?”我点了点头,许杰显得更加惊喜了,笑了老半天才对我说,“我不仅认识他,我和他还是高中时候的同班同学呢!”
听许杰这样说我还真的有点儿不敢相信,天下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吧,我先前的预言在后来的确实现了,直到现在许杰和我都保持着非常要好的朋友关系,甚至可以说他是我生命中第一个死党。
后来许杰知道我在外面开了一个房间,而他也不想要是住在酒吧老板给他安排的住处,据说并不怎么干净,而且还是很多演员挤一间屋子,实在是很不舒适,他说想到我那里去借宿一晚,和许杰聊得这样投机我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和念头了,临走的时候我留意到芋头的眼神,我知道他一定是想歪了,以为我今天有了“收获”,找到了“419”,我只是冲他一笑,并没有解释什么。
两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我们完全没有睡意,仿佛两个久别重逢的朋友一般带着激动的心情一直聊到深夜,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许杰在说他的事情,我并没有说太多的话,因为那段令人心寒的往事实在是不愿意提起,更不希望有别人知道,可能我是希望在记忆里只有我的晨晨两个人,而在回忆的时候也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够分享吧,毕竟那些过往是属于我和晨晨的,人们常说“不求天长地久、只愿曾经拥有”,可是这句话说得未免太简单了,那段刻骨铭心的往事,我想换作是任何人都不会轻易忘记的吧。
许杰甚至还跟我说了他是怎么进如圈子的经过,据他自己说是在大学一年纪的时候,被一个比自己高一界的男生带进来的,我问他会后悔吗?会憎恨那个人吗?许杰却很爽快的摇了摇头,我渐渐的发生许杰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男生,甚至可以说他没有过去,也没有真实的恋爱过,他还没有体会到心痛的感觉,他把同性之间的爱情看作是一种游戏,所以不会全身心的投入进去,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样是一种自我保护,毕竟圈子里谁把谁当回事儿呀,还是上了床就散人,哪里还有什么真爱的存在呢?我很想否决他的话,但还是始终什么也没说,什么也说不出口,毕竟连我曾经坚信的恋情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难道许杰的想法才是正确的吗?我不由的动摇了曾经对爱情坚贞不变的信仰,不断的询问自己这样痴情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但要我忘却晨晨那真的是很难做到的事情,就好象要忘掉自己一样困难。
最后许杰还冒出一个想法,就是想要和我搞一个组合,我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因为目前在重庆还没有工作,而身上的钱恐怕也维持不了多久了呢,许杰知道我的情况后叫我放心,自己的演出半个月以后就结束了,等他回六盘水以后,一定会向酒吧的老板介绍我,让我在那里接着做,然后等许杰回学校上课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做组合,我完全没有异议,但唯一确定的是短时间之内我都不会回到那个令我伤心的城市吧,暂时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一晚我和许杰手牵着手睡着了,我心里觉得很塌实,仿佛找到了知音和依靠一样,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样安详了,那样的感觉真好。
自从结识了许杰和芋头之后,我每天晚上都泡在那家有名的GAY吧里。在吧台上和芋头聊天,听他极其“三八”的给我讲周遭人的私人生活,不是谁跟谁上过床,就是谁有什么怪异的嗜好,比如恋脚之类的,我不得不佩服芋头的消息实在灵通,这个圈子里好象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一样,然后等许杰演出结束以后我们会一起回到旅店休息,许杰也支付了一半的房钱,这让我的负担或多或少的减轻了,更重要的是有了一个朋友的陪伴使得我的生活没有那么无助和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