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呢?”
“这是给专家配备的,普通军人只能穿大衣过夜。”“哦!那咱俩用一套。”
“不行,这是规定,不能违反。”
入境随俗,咱也别为难人家,何况他还有“倾向”,我也没有再坚持。
由于灯火管制,我们把掩体窗口都遮挡起来。
现在是“大战”前夜,“孤灯挑尽未成眠”。我在电脑上工作,也时不时地跑天涯来看看。小陈无事可做,到附近机关串门去了。回来见我还在忙,不好意思打搅,裹上军大衣在我旁边躺下来,没一会儿功夫,呼噜呼噜地睡熟了。深夜的掩体里还是挺冷的,一关灯就伸手不见五指了。
我揭开一个窗口的遮盖物,冷风马上灌了进来。月夜下的戈壁,朦朦胧胧的,神秘而恐怖,因为在这表面的死一样宁静的原野里,不知有多少年轻的身体和火热的生命在等待着那个捉摸不定的时刻的到来。
两点了,我有了睡意。看身边的小陈,睡得正香。人睡着了,就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清醒时英俊的小伙子,此时张着嘴,满脸松懈的皮肉,失去了活力和美感。不过实话实说,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大男孩儿,在年龄和生理构造上还真是很有诱惑力的,那是“塞壬的诱惑”,我最好还是让理智把我绑在人生之旅的桅杆上吧。
从生命中燃起的欲火被理智的冷水浇灭了,正冒烟。好了,睡了!
我和室友直男帅哥的故事之四十一
7月28日(周六)—29日(周日)
震耳欲聋的巨响惊醒了我们。
小陈跳起来,看一眼手表,在懵懂中下意识地喊了一声什么。不过什么都听不见,地动山摇啊!我们赶紧带上耳机,穿上战斗服,打开窗口。
外面已经是风云突变了,闪光中显出奔跑的人影,开动的坦克,西下的月亮变成昏黄的颜色,孤零零的,好像随时可能会掉下去。排山倒海的冲击像飓风一样向西北扫去。这是从地下冲出的千军万马!多少像小陈一样的活生生的生命,正经历着血与火的考验。
持续时间并不长,冲击波很快平息下去。天开始朦朦亮的时候,外面又渐渐地归于宁静了。除了强烈的火药味、弥漫的沙尘和继续燃烧的火焰,大地开始在微明中现出原来的本色。刚才发生的事情,象梦一样不可思议。天亮了。
“演习完了?怎么提前了?”
“是预演,还没有正式开始。”
“可事先没有说有预演啊?”
“可能是要检查一下部队在月光下夜战能力吧。”“他们现在干什么?”
“肯定在评估预演效果呢,战士得吃早饭,真正的演习要十点开始。”
小陈变成一个很沉着冷静,意志坚定的军人,完全不是昨天和我在一起时的那个暧昧冲动的小伙子了。
送来指令,立即到指挥所集中。
两架直升机在等候起飞令,我们分别登机。随着螺旋桨的响声,我们升空飞向靶场上空。
地面烟尘还没有散尽,弹痕遍地,戈壁上是坦克纵横驰骋后留下的车辙轨迹。劫后余生——这堑笔钡男睦碜刺?
回来吃早饭,准备下一轮的攻势,我必须监控仪器,失去了乘直升机观看演习实况的机会,真是天大的遗憾。谁让你不是一个兵呢!
随后发生的事情就只能在地下作战室的仪器上观察了。
进攻从十点一直进行到下午三点,以后的事就由专家进行了。返回营房的战士在体检、洗澡和吃饭。几天来,军营第一次有了人气。视察演习后战场情况的各种研究人员纷纷乘车出动。
小陈带着十几个技术兵跟我去取仪器。
来到前天安装测试仪器的坦克跟前,一切都面目全非了。有的已经被击毁,有的车身钢甲还滚烫,大家穿好保护服装,戴好防护面具,小心地爬进机舱,取出“黑匣子”,这可是宝贝,这次出差就是来“抢救”它们的!
接下来要忙一夜,分拣数据。因涉及军事机密,这里就不赘述了。
29日,熬了通宵的专家们与军区首长举行联系会议,主要听取他们对演习本身成功与否的评估。会议开到下午两点。
单从演习来看,这次军事行动是成功的。许多数据和资料需要带回北京由有关方面鉴定和研究。所以这次出差任务可以说已经结束。
散会后部队首长请专家们休息,许愿明天回兰州宴请各位。
筋疲力尽了。胡乱吃了点东西,赶紧去洗澡,准备睡觉。
小陈又来“沾光”,好在我的裸体并不难看,让他看去吧,反正就那样。
回宿舍查看手机,张辰已经回京了。问什么时候把钥匙交小林。我让他还住那里,等我回去再安排。
“几号回来?”
“月底吧!”
“啊!完蛋了!”
“完几个蛋?得给我留一个哦!”
“几号回来?”
“没准。”
“我都上火了,你别让我着急行不行。”
“王雨桐走了,你是不是急着等我回去给你灭火?”“是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