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掐住他,“笑什么你?”
“笑你碍人家老太太的事了。”
“你站那就好了,就不碍事了。”
“为什么?”
“老太太看你屁股就行了,不用看做法事了。”张辰呲牙瞪眼,把我头使劲往下按。
八廓街热闹非凡,都是贩卖民间工艺品的。张辰问我喜欢什么?
“喜欢你。”
“别闹,好好说。”
“什么都喜欢。”
“别没正经的。”
我知道他要给我买东西,故意跟他捣乱。
“这个喜欢吗?”他拿起一个牛骨雕的女人像。
“不喜欢。”
“这个呢?”她拿起一串儿猫眼石的手链。
“不喜欢。”
“不喜欢。”
“不喜欢。”
……
唉,张辰找不到讨好我的机会了,既灰心,又扫兴。
“咱俩别互相买东西行不行?你给雨桐买,我给林妹妹买,好不好。”“好吧。”张辰怏怏的答应了。
我在一个摊位上看见一个铜猫,造型简洁,神态精明,一问价钱,要三百元。砍了半天降了五十,算了,不要了。人家说在八廓街买东西,照三分之二砍,这才六分之一,买了肯定上当,不要了。
我还喜欢藏刀,买了三把,我还没掏出钱包,张辰已经把钱递给了小贩。我刚要开口,张辰象老爸似地扬起下巴颏,示意我闭嘴。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一边走一边耍弄着手里的宝刀。张辰在我背后噗嗤一声乐了。
“怎么了?”
“连小中学生儿都不象了。”
爱说什么说什么吧,这样高原反应还能轻点。
张辰说去厕所,我坐阴凉地儿等他,去了好一会儿,帅哥才回来。
“又拉肚子了?”
“有点,没事。”
四点多了,想回去了。找到小张,驱车回招待所。
临走时小张问晚上还出去吗?
我看了看张辰,帅哥儿马上说,“今天不了。”“那好,明天去日喀则,得早起,我六点接你们来。”送走小张,回到房间,一头倒床上,再也不想起来了。
忽然,一个凉冰冰的东西贴到我脸上。睁眼一看,帅哥儿手里拿着那只铜猫。
我一把抱住他。
张辰老爸似地把我甩开,装作漫不经心地说:“拿着玩吧。”拿出藏刀,比划着。张辰说最怕看这东西,打打杀杀的,没事也得惹出事来。
“持刀人只要牢记两句话,就万无一失。”
“哪两句话?”
“想听呀?”
“想。”
“明天再告诉你。”
“别卖关子,说!”张辰掐着我脖子,让我把话吐出来。
“轻用其芒,动既有伤,是为凶器;深藏若拙,临机取决,是为利器。”张辰放开我,乐了,“谁说的这么好?”
“忘了在哪儿看到的了。”
“你小子真聪明!我发现你记忆力特好。”
“反正什么事听见看见就不忘。”
“佩服!来,给我写下来。”张辰拿出个日记本,让我把那句话写他本上。
写完张辰也倒在床上观赏起我的藏刀来。
“方,你买刀的时候没挑吧,怎么都这么钝呀?”
“你傻吧?那得拿回去自己开刃儿。货摊上卖开刃儿的,那还用买呀?拿一把当场杀了卖刀的,你当摊主不就得了?”
张辰挺不好意思的,“呵呵,瞧说得这血腥劲儿。”
《我和帅哥儿张辰的西行漫记》(7)
8月13日
一大早,小张就来叫我们。头昏脑涨地爬起来,真不想去了。
张辰也很憔悴,但他一直挺着,不让我为他担心。太早了,没有地方吃饭,只好路上解决了。
阴天。出了拉萨,沿雅鲁藏布江一路上行。走到一个地方,车窗外的风光震撼了我们。下了车,只见雅鲁藏布江滚滚东流,江对岸是两座大山夹狭的一个大山谷,山谷尽头是一座更高的大山,山头积满皑皑白雪。一股寒流从雪山上流淌下来,穿过山谷,冲过江面,冷森森迎面袭来。天阴沉沉的,四处显得十分阴暗。我和张辰一边寒战,一边照相。然后赶忙钻进车里,撒轮就跑。感觉一个看不见的冰冷的巨灵正张开巨爪,追赶而来。
今天一起床就不舒服,这会儿难受起来。我让张辰坐到小张旁边去,自己躺在后排座上。
小张从容熟练地驾驶着车子,一边和张辰聊天,一边在江边奔驰。
张辰不时回过头,虽然脸色也不好看,但还是打起精神问我能坚持吗。
大帅哥儿挺担心地神情温暖了我。我向他示意没事。
走半路,肚子里绞痛起来。赶紧叫小张停车,找个背人的地方去拉稀。糟了,水泄,这最不容易止住。张辰一直站我旁边,“行吗?不行回去吧?”
“那哪儿行,都走一半儿了,哪儿能打退堂鼓呀。卫生纸。”
眼前一阵发黑,差点倒下。张辰一看,赶紧把我扶住。
“我来吧。”张辰弯腰要给我擦屁股。
我忽然不好意思起来,“自己来自己来。”
“没事的。”张辰一边给我擦,一边说:“人家大便你老看人家,现在也知道难为情了吧!”
张辰扶起我,肚里空荡荡的。下边坐车更不好受了,因为我空腹乘车特爱晕车。
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