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桐姐当然值得同情。这事儿,靠张辰做不出决断。张辰是用‘拖’的办法解决难题。这倒也符合辰哥的性格。王雨桐做事果断。我猜雨桐在国外恐怕早有相好了,只是舍不得张辰,才抑制自己。这次回来,一是愧对丈夫,二是知道了张辰的心思,所以当机立断了。呵呵,这也符合雨桐姐的性格。”“张辰要是粘糊起来,能把人急死、气死。”
“特别是女人。”小妹笑着说。
“张辰要是跟你在一起,你也会那样吗?”
“日子长了也会。女人图男人什么呀?疼爱。佩服男人什么呀?刚强。辰哥缺后者。”“你觉得张辰以后再找朋友,会有长进吗?”
“性格决定命运。你哥们儿下回该把你急死、气死了。”“妈呀,我最怕这个。可千万别好到最后变仇人。”“哎!真是个长不大的傻哥哥。仪表堂堂的,呵呵,怎么……”“什么样的女孩儿适合他呀?”
“和王雨桐相反的女孩儿。”
“都是独生子女了,有吗?”
“有呀。不过那样,张辰又该自卑了。”
“为什么?”
“还不是和你比的。”
“肏!干脆把你嫁他,我再另找一个吧?”
“舍得?”
“舍得。张辰会疼人,委屈不了你。看你左一个辰哥,又一个辰哥的,情同兄妹的。”“我没问题。不过你可就该厄运缠身了。小男孩儿,别自作聪明啊,小心反被聪明误。”“哇!我的小妈。你这么一说,让我想起《聪明累》来,吓出一身冷汗。”“怎么叫‘聪明累’?”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生前心以碎,死后性空灵。家富人宁,终有个家亡人散各奔腾。枉费了意悬悬半世心,好一似荡悠悠三更梦。呼啦啦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呀!一场欢喜忽悲辛,叹人事,终难定。’”“哈哈,真棒!谁说的,谁说的,就是那么回事。”“呦?你没看过《红楼梦》呀?”
听我这么一说,小妹不好意思了,惭愧地说:“看过,都忘了。”“好,我死心塌地地守着你。不过你可也得救我哥们儿出苦海呀,我的活菩萨。”“用什么救?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哈哈,真棒!谁说的,谁说的,就是那么回事。”我学着她的刚才的神情和腔调,说。
“又卖弄是不是?我说的,怎么着吧?不对吗?”“对呀,这不是叫你菩萨呢吗。”
“甭叫菩萨啦,我还想享受人间幸福呢。走,给你泄泄火去。”“给我泄火?是让我钻木取火吧?”
“什么鬼变的,让人恨死、爱死。”说着,搂着我脖子使劲儿吻个没完。
“走!到床上抒发感情去。那儿可以上下一齐努力,保准让你飘飘欲仙,欲罢不能。”“走!”
(五)
下午接张辰爸妈过来,老两口儿不但惊讶我们还有这样一套房子,更惊讶张辰也住在这里。帅帅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在小屋里对他妈说:“小方愿意哦。”我最怕听那些被称赞的话,支支吾吾,各屋乱转,总算把他们的话扯成了碎片,而且前言不搭后语了。
“张辰想让我送他们一家去北海,你去不去?”我问小妹。
“你们去吧,我还是看书吧。”
“那你自己吃饭,我们去西安门或护国寺小吃店吃去。”“那哪儿行呀,北京小吃又干又硬,油又大,叔叔阿姨肯定吃不惯,吃不好。你们去‘仿膳’吧,点点儿宫廷小吃,是那么个意思就行啦。‘大三元’也行。”“好主意,我怎么没想起去‘仿膳’。”
“辰哥爸妈来就没出去一步。我忙,又顾不上。正好你回来了,好好招待招待他们。”“是,长官。”我学美国大兵的样子,给小妹敬个军礼。
“别太晚啊,明天张辰得查房前回病房。”
“知道。”
五点多钟,我开车送张辰一家进城。帅帅坐我旁边,故意说:“方,你让我开的那辆车放外面时间太长了,检修一下吧。”其实帅帅是说给爸妈听的。
“嗯,明天让这个油老虎歇几天,让那个车出来跑跑。”
“小方开这车是他岳父给的,他原来开的那个车给我开了。”帅偏着头对他爸妈说。
“可要注意安全噢,可别再出事故了。”张妈妈说。
张辰这份儿的扫兴。本来是想告诉爸妈,自己不但会开车,而且有车可开。没想到把妈妈吓到了,有点儿恼火地说:“出事故也不是我的责任呀。”
看帅帅跟妈耍脾气我直想乐。
“那事跟爸妈说了吗?”我低声问。
“哪事儿?”
“上午跟我说那事。”
“不许说啊。”帅帅一边警告我,一边从后视镜里看了一下他爸妈,又说:“我昨天才看到,怎么会跟他们说。这事刚有个苗头,还得再斟酌,先别跟别人说哦,别跟小妹说噢。”张辰准对自己脱口而出“小妹”挺后悔,怕他爸妈听见,又往后视镜里看来看。好在老两口一个往左、一个往右正观光呢,没理会我们俩再嘀咕什么。
这种感情天上地下绝无仅有,作者的记录手法或者是写作手法挺喜欢,期待期待